“客氣了。”吳厚川也端起了杯子。
酒宴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郭慶陽覺著該說的話都說了,看上去敦厚的吳厚川只是說盡快審看資料,並沒有做明確的表示。郭慶陽心裡很不踏實。
吳厚川說他見的客人就在花園,於是握手道別。吳厚川反客為主地將郭楊二人送至樓下,郭慶陽想再提句正事,大廳沙發上站起一個女人,“吳主任,你總算露面了。榮總可等你好久了。”
吳厚川呵呵而笑,“難道要罰我的款?我這就去。還在老地方吧?”他跟郭慶陽再次握手,“失陪失陪。”轉身跟那個燙著大卷花的女人走向副樓。
那個女人是王愛英。楊兆軍認出來了。他也吃了一驚。郭慶陽當然不認識計劃處的一個普通幹部,而且郭慶陽來廠不久王愛英也辭職走了。但楊兆軍認識。傳說王愛英投奔了榮飛------對於榮飛,楊兆軍一直刻意迴避著,甚至不願打聽榮飛離開北重後究竟幹了什麼。可是王愛英剛才說的榮總二字清晰無誤,看這個女人跟吳厚川的關係絕對熟稔,難道吳厚川要見的客人就是榮飛?
第三卷第二十一節圈子
楊兆軍沒有猜錯。等著吳厚川的正是榮飛。這個小圈子自王林和李德江促成,便不定期的聚會,喝點酒,打打麻將,聊聊時政新聞。
吳厚川過去時,那幫人已經吃過飯開攤了。李德江,曾軼可,榮飛及稅務局一個副局長叫毛致遠的正在圍城。還有一個觀戰的人,市府秘書一科科長佟旭。
“什麼人啊,耽擱這麼久。害得我又將毛局請了來。”毛致遠是去年加入這個小圈子的,吳厚川因工作關係倒是比較熟。
“北重要貸一筆款子。總會也算副廳吧,總得給個面子。對了榮飛,河西的房子我多要兩套,其中一套一樓。”吳厚川換上拖鞋,對專心打牌的榮飛說。
榮飛沒看他,“跟愛英說就是。”他正在做一副大牌,這副牌起手就好的要命,十一張萬子,他決心設計成雙龍。現在清一色已經成了,正在往一條龍調整。
“絲------”站過來的王愛英吸了口冷氣。
“看到王秘書的表情了吧?小心榮飛做大牌呢。”所謂旁觀者清,剛坐下的吳厚川注意到王愛英的表情。
“嘿,吳主任的眼睛怎麼長的,我是說他的牌怎麼這麼臭,簡直可以做十三么了。”王愛英與這幾個人比較慣了,說話很隨便。
“是嗎?他們誰好?”問的卻是觀戰的佟旭。
“不曉得。我也是剛來。”佟旭給吳厚川上了支菸。
“老毛厲害,剛自摸一把清一色。”
王愛英在計算如果榮飛這把打成會贏多少錢,算了半天算不清楚。這時曾軼可打出一張七萬,這是張和牌!榮飛沒動,王愛英剛要叫,榮飛咳了聲,王愛英將半聲驚叫咽回了肚子。
她可沒這份沉穩。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有榮飛的財富,也會這樣沉住氣吧。但究竟是沉住氣才有錢還是有錢才能沉住氣,真的說不清楚。這時牌局過半了,曾軼可又打出一張四萬,榮飛還是沒動。這回王愛英是理解的,剛才的七萬是“雙龍”和,現在的四萬是清一色,相差甚多,榮飛當然不動心。
“只要有人和牌就毀了這手好牌了。”王愛英心想,這和做生意是一樣的道理,她剛來的時候趕上榮飛處理香港股票,那種驚心動魄的轉換讓王愛英大為佩服,實際情況是榮飛指示林業可在三月末就開始脫手了,最終的結果計算,如果等到十月初再處理,會多收益僅1000萬。這個事實王愛英並不知道。
奇怪的是這局牌竟然僵持著無人和牌。直到榮飛摸起一張七萬重重地拍在桌上。
這局榮飛收穫了小500元。
“還讓不讓人活了?”李德江哀嚎道。
榮飛沒有收面前的一大堆錢,起身對吳厚川說,“老吳你來,我跟佟處長有話說。”
屋子連著一個套間,這間棋牌室是榮飛的專用,套間裡有二張床,是他們玩牌累了休息的場所。
“印刷廠的報告遞上去了?”榮飛給佟旭一支菸,自己也點了。
“上來了。只是職工有反應。”
“市裡會專題研究嗎?”
“不會吧?大原則都定了。現在就是趙市長的事了。”趙市長是副市長趙曉波,剛調整分管工業和城建,算是重用了。
“嗯。”榮飛將抽了一半的煙摁滅在菸缸裡,“職工的意見主要是什麼?”
“還不是房子問題。他們希望得到西灣中學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