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今天別去了,咱們上山去見師太,先請他們幫忙給我們弄個身份,慢慢的把東西放出來也安全點不是。”唐依是越想越怕。
“算了,人家憑什麼幫你?我昨天跟牛二說好了,今天進城看看的,本來是想賣點草藥,再說若是真的賣了錢,不是也能給小花請大夫了嗎?”
段斷笑了笑,喝了唐依做的麵糊糊,唐衣雖然不太會做飯,但基本的也不是完全不懂,把昨天鄰居送來的蕎麥拿出一碗來炒熟了,加上豬油和一些鹽,用開水一衝,就是挺好的麵糊,好吃談不上,但絕對不難吃。至少比昨天的蕎麥麵好吃點,但是段斷還是決心,晚上回來了,還是教唐依做麵疙瘩算了,那個比麵糊糊要好吃得多。
“你別跟人要太高的價錢,一口吃個大胖子只會讓人嫉妒,你給小花請個好點的大夫,能換點牲口就成了,什麼良田、房子的,想都不要想,怎麼說咱們也是外來戶,慢慢來。”唐依還是不放心,囑咐道。
段斷點頭,不能不說唐依心思慎密了,當然他也不是傻子,世情他比唐依明白,無根無基的,又沒靠山之前,問人要房要地就真是瘋了。輕輕的拍拍唐依,這會,相依為命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他們就剩下彼此了。
等段斷走了,唐依去看了看小花,給她再洗了一次傷口,看已經結痂了,燒也退了,情況正好向好的方向發展。小羊已經會咩咩叫了,雖然是痛苦的叫聲,但也說明,這是生命的跡像,而小羊的身邊也聚集了一堆人。
大虎他們昨日可是看著唐依妙手回春的,回家跟父母說起時,就跟他們救了小羊一般,於是老少們都來看看,都以為不成了,結果沒想到小羊竟然活了,大家都嘖嘖稱奇,對唐依的觀感又是不同了。
雜七雜八的問了半天,唐依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沒法了,只好說,段家開牧場的,自己也就給段斷打個下手,都是聽夫君的,自己哪裡有這本事。
於是眾人馬上就信了,基本上無論啥時,他們都寧可相信男人比女人強的。現在看唐依這麼一說,對唐依的好感度再次上升。都等著段斷回來,而且有那好事的,都要去告訴師太,段斷會給牲口治病,一定要留下他來了。
段斷在長安並不順利,長安集市分東、西兩市,東市為本地客商,而西市大多為胡商經營,西市牛二都沒去過,東市牛二也去得少,那裡說是集市,但也不是牛二這樣平日只賣些柴的農民能去逛的地方。所以牛二也就能只能引他到長安,進了城,一切就只能靠段斷自己了。
唐時對階級也是劃分得很清楚的,比如商人再有錢也不許穿綢緞,而在唐時更加嚴苛,只許穿白布衣裳。這樣出門,光看衣裳就知道誰是幹什麼的,不然也不會有‘先敬羅衫再敬人’的話出來,因為在那會,羅衫本身就不是平民能穿的。
此時段斷已經換下了禮服,為了不顯得自己的特殊,還特意找了一頂布帽戴上,以遮住他的短髮,穿的是從鄰家借來的大唐服飾。短衣布帽,就算懷揣著寶貝,真的進了人店裡,人家也都不拿正眼瞧他的,不把他往外趕,就算是人家修養不錯了。牛二根本就不敢進去,只拿著昨天在山上採的藥蹲在外頭等著。
段斷拉著牛二逛了一天,中午吃的還是牛二帶的乾糧,因為兩人都沒錢。他一直在看此時銅鏡的價錢,不管是東市還是西市,銅鏡的價錢倒真是豐儉由人了。
普通小號的幾百錢,街邊的小店家裡就有得賣的,畢竟這是必須品。但是尺寸較大一點的,背面花紋精美一點的,鏡面略清亮一點的,就不是一般人能買的得起了。而貴族們用的,那就是雕花銼銀,極盡奢華之能事了。
價錢調查得差不多了,才和牛二去了藥店,賣了草藥,只換了十幾紋錢,段斷找了一間信譽最好的當鋪走了進去。
進當鋪的人不可能都抬頭挺胸的,牛二似乎面更薄了,拉著段斷說啥也不讓他進,說再難還有鄉親,總不至於走這一步的。段斷感動了,現在已經不是為了錢了,小花總不能真的殘廢不是,再說,總得給師太點適當的禮物不是,不然沒有身份,他們總也提心吊膽不是。
拉著牛二進去,朝奉倒是和氣人,也是,誰也知道,不到最後一步,誰也不會走這步,能做到業內最佳,自然人品好得多,知道給人留面子,先不說話,直接請他們坐下,送上茶,才客氣的問一聲,‘客官有什麼要幫忙嗎?’話透著就是這麼的推心置腹,讓人心頭一熱。
段斷明知是假的,還就覺得舒坦了,感嘆啊,誰說心理學是外國的學科,幾千年前的大唐,人家早就琢磨透了,就是懶得著書立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