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被擊中,左腿上坐著衣衣,右腿上坐著桃子,中間夾了個弘暉,崽崽霸著左肩膀,玫瑰爬上右肩膀。
多多在一旁氣的跳腳,它的塊頭太大了,哪裡也霸佔不了。
最後將大頭放在弘暉的懷裡,美滋滋的閉上眼睛。
顧詩情:……
簡直不能想象,肚子裡這個出生的情景了,會不會像是臺階一樣,一眼望過去,一個比一個高一截,然後她的身後跟了一大串。
求不要,求解脫。
希望這一次肚子裡只有一個,顧詩情不確定的想。
她總覺得,事情發生到她身上,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胤禛一見這情景,眼神瞬間就不對了,冷冷的盯著幾人,散發著冷氣,這一家子是不是忘了,真正的一家子,是要加上他的。
都把他撇在一旁,算什麼。
一臉淡定的走過去,搬把椅子坐在顧詩情邊上,挨個的敲敲他們的小腦袋瓜,冷冷的說道:“都去玩。”
弘暉望著阿瑪嚴肅的表情,不滿的嘟嘴,一步三回頭的帶著小夥伴們離開了。
等三個孩子都走了,胤禛才轉臉看向顧詩情,冷冷的訓道:“你如今還懷著孩子呢,抱著他們三個,累著了可如何是好。”
顧詩情渾不在意:“我不覺得累。”
“爺看著替你累,以後萬不能如此。”胤禛嚴肅的盯著她,大有不答應,就給她講道理講到底的架勢。
顧詩情落敗,無奈的回道:“行了,我累,我累,我很累,以後就抱你。”
“嗯,合該如此。”胤禛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非常滿足。
顧詩情:……
下午的時候,宮中傳來訊息,說是和妃瓜爾佳氏要生了。
顧詩情有些意外,說句不好聽的,自打得到這訊息,她心裡就不大舒服,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果然,禮物還沒有準備好,就又傳來訊息,說是生即殤。
顧詩情放下手中的長命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有孕的婦人,最是聽不得孩子有一點不好,別人家的也不行。
心裡難受的厲害,胤禛從外間回來的時候,她正側趴著枕頭上,默默的垂著淚。
胤禛起先還沒有發現,直到看到她一聳一聳的肩膀,才覺得有些不對。
掰過她的身子,就發現她在無聲的垂著淚,大顆大顆的眼淚珠子,匯聚在一起,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登時心中就是一緊,這是怎麼了?烏拉那拉氏向來堅強,很少見她哭,不論什麼時候,她總是能快速適應,轉天就笑嘻嘻的面對眾人。
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捏著帕子輕柔的給她拭著眼淚,也不敢大聲,就怕嚇著她,輕輕的問道:“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委屈,給爺說,爺給你做主。”
顧詩情張開嘴,想要說,卻還是未語淚先流,咬著唇,強忍了半天,才哽咽的將下午得到的訊息,斷斷續續的跟胤禛重複一遍。
胤禛聽完有些生氣,別人的事情,何苦為難自己,不就是和妃沒了孩子,何必如此自傷,當時這時候烏拉那拉氏正在傷心,他也不敢說重話,只能旁敲側擊的說道:“人各有命……你可得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顧詩情知道這個道理,可是身臨其境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她也很擔心,每天都像是在過最後一天,以前盼著回現代,現在有些害怕,她的孩子都在這裡,還這麼一點大,沒了她,可如何是好。
可是現代的父母,又何其無辜。
自己的閨女不是遠嫁,不是隔個鎮,不是隔個省,不是隔個國,是隔了一個朝代,隔了幾百年,今生無緣得見。
和妃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個引子,將她心中所有的恐懼,都引發出來。
那些她隱藏在最深處,從來都不敢去碰觸的禁區。
而胤禛,這麼幾年朝夕相處下來,就算是石頭也能焐熱,而他是一個很有個人魅力的人,顧詩情咬唇,雖然不想承認,她好像也對這個冷麵貝勒上心了。
雖然這幾年下來,她早已忘了他板著臉,像一座移動冰山一般的模樣。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嚶嚶的哭泣起來,隨手拽過胤禛的衣袖,一邊擦眼淚,一邊擼鼻涕。
胤禛震驚臉的望著她,這是將爺當抹布呢!
雖然臉上嫌棄,但是他破罐子破摔的想到,左右已經擦了,就再擦下去吧。
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