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狼藉,遂去後面淨室清洗。
洗完澡回到房間,董曉悅往床上一看,那美少年卻不見了,她跑到隔壁墓室一看,也是空空如也。
董曉悅火急火燎地四處找了一遍,最後還是專管美人屍的太監殭屍上報,說那送給日天王的美人不知怎麼又回到了原來呆的那口棺材裡,還把棺材蓋子都合上了,虧得那太監眼尖,發現那棺蓋裡露出一小片衣角覺得納悶,這才發現端倪。
董曉悅聽了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心道兒女都是債,就要趕緊去接他回來,剛走到門口,偏巧遇上侍衛來稟事。
“有什麼事?”董曉悅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問道。
侍衛稽首道:“啟稟陛下,僕等方才巡山,在北邊山坳裡看見具道士模樣的屍身,小六打眼瞅著有些眼熟,上前一看,似是天師侄殿下。。。。。。僕等不敢自專,便將殿下請了回來,還請陛下定奪。。。。。。”
董曉悅愣了一小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那侍衛殭屍說的是宸白羽,大吃了一驚,他怎麼也變成殭屍了?
“他眼下在哪裡?”董曉悅趕緊道,把哄兒子的事忘在了腦後。
“回陛下,殿下淋了雨,又多日未曾飲血,身上有些狼狽,僕讓內侍帶他後頭淨房沐浴更衣休息,這會兒應是收拾停當了。”
董曉悅點點頭:“你去後面看看,趕緊帶他來見我。”
侍衛很快把宸白羽帶了來。
他們叔侄倆分別不過幾個月,宸白羽看起來卻像是換了個人,整個人形銷骨立,本來圓潤的臉盤瘦得脫了形,露出骨骼的形狀。變化最大的還屬他的一雙眼睛,原本的天真憨傻不見了,凹陷的眼窩裡像兩口井,裡面盛滿了哀傷,像是隨時要哭出來。
董曉悅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隨即很不是滋味,雖說這便宜師侄大部分時候承擔的都是拖油瓶的角色,但畢竟曾朝夕相處過幾個月,乍然看見他變成這樣,董曉悅很不好受:“白羽,你這是怎麼了?”
宸白羽嚅了嚅嘴,跪下來給董曉悅磕頭,低聲道:“小侄拜見師叔。”
董曉悅看他磕個頭都搖搖晃晃的,連忙把他攙扶起來,讓他坐到榻上:“到底出什麼事了?”
宸白羽欲言又止半晌,垂下頭,慢慢道:“是師父。。。。。。”
“師兄?他怎麼了?”董曉悅無奈地看了眼小師侄子,“你好好說,別怕,有師叔替你做主。”
宸白羽咬了咬嘴,幾乎把下唇咬穿,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將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當日他被師叔好勸歹勸,無奈之下不得不離開梁王陵,仍舊循著原路返回,走了一個多月,終於回到了九疑山。
回到天鏡派山門,宸霄自然要細細查問一路上的經過,宸白羽便把他們叔侄如何入山,如何借宿破廟,如何誤入梁王陵,如何遭遇屍變,又如何引動天雷,一一向師父彙報,只是隱去了師叔陰差陽錯變成屍王那節,說他被天雷劈中,叫天火焚燒成灰,連屍首都沒留下來。宸白羽依照董曉悅的囑咐,把充數用的一罐灰交給了宸霄。
宸霄聽了長吁短嘆了一番,師徒倆相對著垂了一回淚,祭奠一番,把那壇灰埋在後山上,豎了墓碑。
此事就算了畢,師徒倆還如往日那樣修道唸經,約莫過了十來天,也是合該有事。宸霄被山下某大戶人家請去做法事,只留了宸白羽一人在門派中。
宸白羽百無聊賴,想著藏書樓數月未曾打掃,便拿著掃帚抹布進去大掃除,掃著掃著,一個不小心觸動了某處機簧,從書架底下露出個暗格來。
宸白羽好奇地探手一摸,摸出一卷竹書,展開一看,卻正是師叔當初打聽過的那最後一卷《幽冥雜錄》,不知是被何人藏在此處。
他深覺詫異,便瀏覽了一下竹書上記載的內容,卻發現上面記載了許多匪夷所思的術法,其中最為駭人聽聞的當屬“活屍”之法,採用這種方法,無論修為高低,都可以煉出靈力高強的兇屍,只不過這種活屍不像普通殭屍那樣千秋萬代,而是會繼續分解腐爛,直至變成一堆白骨,再也沒法為人所用。
門檻低,做出來的又是不經用的一次性產品,要是流傳出去被不法之徒學會,可想而知會發生些什麼。
宸白羽說到此處,從懷裡掏出幾片竹簡呈上來:“師叔請過目。”
董曉悅接過來一看,這些竹簡是從整卷書上拆解下來的,她大致看了下內容,和宸白羽口述的大致相同,她撫了撫下巴:“這和師兄又有什麼關係?”
宸白羽整個人顫抖起來,似乎要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