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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什麼呢!”

眾人聽說如此,也都起了興致。一會兒就見一個老農上了臺,穿了一身厚襖子,那襖子也不知哪裡不對,卻是前也鼓後也鼓,厚實是厚實,底下看著走風似的不咋暖和。那老農上了臺,朝那棚子一鞠躬,從手裡的提籃裡拿出一根四五寸長的青綠物什來,啞著嗓子道:“這是我剛使暖窯種出來的黃瓜,請各位老爺們嚐嚐。”

有人上來接了過去,棚子里人有的起身過來看,有的安坐說話想來是沒甚興趣,一會兒那個拿瓜進去的人出來了,說道:“這位老人家請往後頭去,德裕樓的章老闆請您過去一敘。”老頭一聽樂得咧開了嘴,趕緊跟著下去了。

底下人不幹了,在那裡鬧騰開了,都喊:“哎!這多錢一根啊?!讓我們聽個新鮮也好啊!”又有人喊:“那瓜什麼味兒?!是瓜味兒嘛!”還有人乾脆混不吝:“哎,老頭!別走啊,說說你咋種出來的?!”這是把大爺當說書的了。

緊接著又一個人上來了,卻是一簍子新鮮花朵兒,這時候有這樣的花兒可不容易。這裡女人們都好簪花,冬日裡沒有鮮花了,便換做絨花草花,再有金銀簪子也好打一個花樣兒的做簪頭。這萬物凋敝的時候,能弄來這一籃子花,實在也夠巧的了。

果然,好幾家的管家都湊過去了,那籃子也被拿去了棚子裡,那花匠也直接讓人請裡頭說去了。

靈素對方伯豐道:“啊呀,這個有什麼難的,明年我給他們裝一車來!”

陳月娘失笑:“你弄一車來自然就不稀奇了。只怕到時候這花兒匠得恨死你,他好容易弄出來的巧法子,讓你給壞了事兒了!什麼東西一爛了大街,都不值錢了。”

齊翠兒卻道:“你聽她吹牛呢,大冬天的哪兒那麼容易就種出來了。要在暖房子裡烘著,得燒多少煤炭柴禾?真開出一車來,當日沒人要,轉頭就凍焦了,哭去吧你!”

陳月娘道:“玩笑罷了,你又吵吵什麼。”

靈素心裡想的卻是陳月娘的話,也是,人家是下了力氣用了多少心思得的東西,自己仗著靈境之利,實在不費吹灰之力。只若是因自己這輕易,反擠得人家這樣下心血的人沒法過日子了,這才叫沒天理呢。往後自己行事,還得這麼思量才行,卻是從前沒想過的。

不斷有人陸續上臺,還有一個人拿了三張短耳群豺的毛皮,裡頭幾位爭起來了,最後六十兩銀子收走的。又有一個拿的一個晶透的琉璃杯,說是石頭裡挖出來就這樣,也不知真假,裡頭差點沒打起來。到底這東西多少錢賣了,卻沒聽傳出來。

等獻寶會開完,那邊連雲棚子裡的下晌流水席也開始了,看靈素又朝那邊看,方伯豐悄悄道:“我們往對面去,那裡有食街,什麼吃的都有。”

靈素連連點頭,倆人就要走。這裡有幾個廩生卻往棚子裡去了,陳月娘同遲遇安面面相覷,閔子清道:“走吧,在這兒站著幹嘛。”齊翠兒聽了趕緊跟在後頭往前走,見陳月娘夫妻倆還在那裡發愣,她便回頭笑道:“還不走?難不成你們還想穿這身衣裳坐那兒吃大盆菜去?!”

她這話剛說完,就見那個一身緞襖的廩生往一張桌子邊坐了,拿起筷子正甩開膀子吃,倒把她嚇了一跳。

那邊開席,有些人卻往湖邊祝福去了。往湖岸邊插上香燭,跪倒叩拜,拜完了那蠟燭是不收回去的,只讓它在那裡點著。有的人家還有倆三碗菜,拜一拜,整好自家人分食。

靈素路過看見了,問方伯豐:“咱們拜不拜?”

方伯豐搖頭,等走遠了,才道:“從前都只是在湖邊默默祝禱,這都是後來行出來的風俗。咱們不學那個。”

靈素忽然又問:“他們……嗯,酬謝神仙,不往湖裡扔東西吧?”

方伯豐一愣:“扔什麼?”

靈素道:“七娘說神廟裡不是常有地方有人往裡扔錢扔金銀錁子的嚒?這裡沒有?”

方伯豐搖頭:“沒聽說有往湖水裡扔的,那不成了那句俗話了!‘把錢往水裡扔呢’。”想起來,看看靈素道,“你不是打算著他們扔裡頭,你回頭要給撿起來吧?這湖可有好幾百年了,不同那些流動的河水,你可千萬別動這個心思。”

靈素搖頭:“哪兒啊,我哪兒能惦記人家酬神拜仙的東西。我就問問,若是真有人往裡頭扔了,你說那湖水又下不去人的,那些東西就真成個死物了,還不如河底的那些呢。”

方伯豐聽她這麼說,才又道:“沒人往湖裡扔祭品的,這湖都有神仙庇佑,不傷人性命,那就是神水。從前還有人說底下住著神仙,那往裡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