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國公主,怎能做一國之母?……”
薛妃低垂著眉眼,和順的站著。依照東離禮數,她須得等寒帝說了退下之後才可就坐。
柔嫩的肌膚被指甲劃破,鮮紅的血點滴滲出,爾後卻又被柔軟的絲綢吸了走。
只有那殘留在掌間的疼痛,還能依稀證明方才的憤怒。
“父皇……”
這也差不多讓她退下了吧。
杞月嘴裡喚著龍夜寒,一雙大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殿臺之下那個獨自站立的女人。
很有趣的女人。
不知在上回他給她施的離魂咒,能夠將她的野心壓制多久?
不知,這場戲的序幕,還有多長,多有趣?
杞月想著,毫無善意的笑了起來。然而在那嫣紅的小唇便流露出來的,卻是與其年齡相符的帶著天真無邪的浪漫。
應該,不會有多久了吧……
杞月看著薛妃臉上甜美的笑,看著那在笑容中依然緊繃著的雙臂,想著。
是不是該再給這女人施個離魂咒呢……開始得太快,也不太好玩呢……
杞月朝著薛妃粲然一笑,而後在薛妃驟然冷凝的眼神中轉過身,將小臉埋在龍夜寒的胸膛上。
也罷,在銀狐族現身之前,暫且拿這女人遊戲一會好了,反正呆在這宮裡,也無甚有趣的事……
想必,父皇是不會介意的吧……
“杞兒只要記著別傷了自己便好……”
龍夜寒的聲音很低,很柔,恰好是能夠讓杞月聽見的音量。
杞月彎起唇,也不說話,只是再次收緊了環著龍夜寒的腰的手臂。
龍夜寒知曉杞兒如此便是答應了,也便不再強調,轉而抬起眼朝殿下慵懶一瞥,說道。
“薛妃退下吧。”
“是,陛下。”
深深作一禮,再抬起頭時,那張長相甜美的臉上已是掛起瞭如往常一般無二的柔和的笑意。
斜斜插著的玉簪上,雕工精美的花紋在並不刺眼的光芒下泛著微光,薛妃直起身,略一甩袖,紋在袖上的色彩鮮豔的淡雅花紋“嘩啦”一下向著兩旁鋪開,優雅卻不失雍容的在大殿上漫出一片馨香。
之後,邁著纖步,緩緩朝座位走去。
眾人的議論忽然低了下去,先前手執酒盞,臉上帶著酒後的酡紅,高談闊論的“王兄”,此時,不知為何也禁了聲,只餘一隻仍執著酒盞的手,懸在半空,但卻飲也不是,不飲也不是。
這個女人,是個人物啊……
坐在最靠近殿臺之處的丞相陳式明撫著自己的一把花白鬍子,看著那個緩緩坐下的女人,感慨的嘆著氣。
能夠在水深不可測的皇宮裡,以異國公主的身份活著,地位品級尚且不論,只要是活下了這二十多年,都可說是一個少有的人物了。
而這薛貴妃,卻不止是活了這麼些年,還是在這皇宮裡混了個風生水起,長盛不衰。這般的女子,便不止是聰明睿智所能夠形容的了。
陳式明看著遠處,薛妃那張甜美的臉上掛著的甜美的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