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隊友怎麼搞的?換個衣服也得半天,比我們女人都能磨嘰。”
等了好一陣也不見十殿球員出來,女大夫看了眼巨鍾,不耐煩地抱怨。其餘那幾名醫護人員也面現焦急。傷員的傷口方才只做了初步處理,如不能儘快進行手術,後果不堪設想。
“急什麼?你們等著,我去看看。”一千也感到有點納悶,艱難地爬起身準備去後臺。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走?再等等吧。”一名男護理好心地勸他。
“讓他去!反正他的腿沒受傷。一會兒到了醫院,看我怎麼收拾他!”女大夫惡狠狠地瞪了一千一眼,隨即卻吩咐兩名男護理扶他同去,順便將旅行袋也捎上了。
一千衝她做個鬼臉,再和柳蘭君及伍伍打過招呼,這才在那兩隻鬼的攙扶下走向後臺球員專區。
通往更衣室的那條走廊安靜空曠,沒有見到任何同伴。一千不覺更迦納悶,卻想不出會出什麼意外狀況,只得繼續一步一挪地繼續往前走。
三隻鬼走到十殿專用的那間更衣室門前,只見鐵門緊閉,幾名已經換上常服的替補正趴在門縫上偷聽。他們臉上的表情很古怪,驚訝和好奇中還夾雜著一絲一千看不懂,卻令他非常不愉快的詭秘。
“怎麼回事?五六七和三百呢?”一千衝著他們大聲問道。
替補們慌忙回過頭,見是他,臉不由同時僵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了親熱的笑容。
“你的傷不打緊吧?這次……”一名替補討好地迎上他。
“他們在哪兒?”沒理他,一千不耐煩地再次追問。
那名替補抓了抓耳朵,然後衝更衣室一努嘴,不太情願地回答:“都在裡面。”
“他們在裡面……在裡面幹嘛?怎麼還不出來?”
一千詫異地反問,趕開那幾名隊友,舉拳用力砸了砸門。鐵門紋絲未動,根本不見五六七或是三百來開門。他擔心地將耳朵也貼近門縫,打算聽聽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起初,他什麼動靜也沒能聽到,後來,五六七忽然叫了一聲。
那個叫聲很奇怪,似痛苦似羞恥似憤怒,還有其他一些一千從未聽過的成分在裡面。隨著他的叫聲,更衣室裡傳出幾下刺耳的“吱嘎”聲,似乎是金屬椅子拖過堅硬的瓷磚地面所發出的磨擦聲。而三百的聲音卻從頭至尾一絲都聽不到。
什麼也沒能聽明白,一千更加糊塗。他從門口退開,回頭打量著替補球員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太清楚。”另一名替補瞟了眼緊閉的門扉,小聲解釋,“剛才,大家都在裡面換衣服,不知道怎麼的,三百和五六七忽然吵起來了。”
“三百說五六七是孬種,五六七罵三百一根筋。後來吵著吵著,好像五六七又說了句三百不是男人的話。結果三百就火了,把我們都趕出來不算,還一直不開門。就這樣。”
頭一名隊友補充,隨即和其他替補悄悄交換了個異樣的眼神,似乎還有另外一些只有他們才清楚的內幕,卻不想告訴他。
聽了這些話,一千的神色微變,扭頭盯住那扇緊閉的鐵門,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在琢磨什麼事情。
過了片刻,他回過頭,神情又恢復到往日的大大咧咧,“你們都換好衣服了,就先走吧。我再等等他們。”
“你不是還要去醫院嗎?我們陪你等著。”替補們互相對視幾眼,異口同聲地回答,誰也沒有挪開半步。
一千忽然笑了笑,挑起的眼尾和葉歡的幾乎一模一樣,“真想陪我?那就謝了。可我還是勸你們先走為妙。三百正在氣頭上,等會兒出來見你們都圍在這裡,肯定會更生氣。要是再鬧出點什麼事……你們也樂意?”
想想三百的火爆脾氣,替補們不禁打個冷戰,趕忙告辭走了。
再打發掉那兩名陪自己過來的男護理,一千無力地坐在了冰冷的走廊上。
剛才體力透支太大,他現在只覺得身上乏得厲害。如果能敞開了睡,他估計自己一定會一連睡上三天三夜都不帶翻一個身的。可是不行,三百正在修理五六七,說不定還在打他,他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他們兩個都是他的朋友,誰受了傷害都不行。
而且,他始終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在他印象裡,五六七慣於見風使舵,吃虧的事從來不摻合,他又怎麼可能在三百剛輸掉球、一肚子火氣的當口再火上澆油呢?這不是找死嗎?再說,上次五六七罵三百那些話時,三百曾鄭重發出過警告,難道他這麼快就忘到腦後了麼?連自己這個旁觀者至今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