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有種被徹底背叛的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般被人耍了。
一開始是蘇子成堅持不願意接受雷彥的幫助,在他屢屢相勸卻無結果之後,楚凡決定把讓他康復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即使是一再被人解僱,即使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屈辱和打擊,可他始終不曾想過放棄。
可到頭來,在他經歷過百般的苦難後,蘇子成竟一聲不響地走掉,連告別也沒有,瀟灑得彷彿他們之間毫無瓜葛。
“成哥!”小孟大聲叫著,整個人幾乎撲上去。
雷彥冷冷地瞪他一眼,轉身把門關上,然後再將蘇子成推到客廳裡。小孟像跟屁蟲般緊貼著他們,當初是被雷彥打昏抬回家裡,所以並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他穿著又寬又長的白襯衫,身材顯得更是清瘦嬌小,褲腳還挽起好幾圈,光著腳丫姿勢不良地坐在沙發上。
“戒毒辛苦嗎?”蘇子成問。
小孟搖搖頭,用眼角瞄雷彥一下,說:“這世上沒有比跟一座冰山相處更辛苦的事了。”
雷彥卻懶得理他,很嚴肅地向蘇子成彙報:“目前情況已經受到控制,因為他是用靜脈注射的方法吸毒,所以必須再觀察一段時間,等身體裡的餘毒全都清除就沒問題了。”
“謝謝你,這段時間幫我照顧他。”蘇子成說。
小孟拋個鄙夷的眼神過去,問:“成哥出國的時間確定了嗎?”
“安排好了,就在三天以後。”雷彥答。
蘇子成和小孟同時驚訝了下,沒想到不過才兩個小時不到,雷彥在開車去把他接回家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把所有事情處理妥當。
“麻煩你了。”蘇子成客氣地說。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雷彥淡淡地答。
小孟看看蘇子成,覺得他似乎憂心忡忡,但又礙著雷彥在場,所以也不好詢問。偌大的客廳裡,小孟不時逗著蘇子成說話,雷彥在旁冷眼看著,一句嘴也沒插過。氣氛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直到雷彥接個電話出門以後,兩人都才漸漸放鬆許多,看來和冰山相處真是件讓人難受的事。
既然家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已經沒有必要做飯,楚凡把昨日買回來的食材全丟到垃圾桶裡,在沙發上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敲門聲。
他透過貓眼看到是費翔,就又走回沙發上繼續小睡,可來的人很有耐心,敲門聲斷斷續續的堅持半個小時。
“你來幹什麼?”楚凡臉色不善地開啟門。
費翔趕緊掏出錢包遞過去,說:“那天你把錢包忘在酒店的房間裡,我是來送回給你的。”
楚凡接過錢包,說了句謝謝,然後打算關門。
“等等。”費翔用手抵住門板,尷尬地看著他說:“其實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對不起,我之前做的事很過分,希望你能原諒我。”
“過去的事就算了,我很累,現在想休息。”楚凡的臉色雖然緩和些,但還是不歡迎他。
“那我說完就走,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費翔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誠懇地說:“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受了很多委屈,這是十萬美金,就當是我補償你也好,或者當是我無條件資助蘇子成做手術也罷,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收下它。”
楚凡沒有接過支票,而是面無表情地說:“謝謝,但現在不需要了。”
費翔就這樣被關在門外,他手裡還拿著支票,一頭霧水的傻站著。他突然想起來,楚凡剛才沒叫過一聲師父,不由地苦笑了下,想必自己在他心裡已經配不起這兩個字。
在這座繁華又冷漠的城市裡,每天都有無數的偶遇和邂逅,當然,每天也有無數的錯過和離別。人生就像是舞臺,沒有導演和劇本,不到正式上臺的那一刻,根本不可能會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這一天,蘇子成扮演的是即將趕赴遠方的旅人,他不知道自己將要在那個陌生的國度呆多久,光是手術前的身體檢查和風險評估就要花上個把月。如果幸運之神不肯眷顧他,那也許會再轉到別的國家,然後進行下一次手術。
許多人都來機場送別,小孟哭得像個淚人,麗姐帶著墨鏡,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有雷彥最為淡定,向陪同蘇子成出國的助理交代著要注意的事。
“成哥,到那邊記得打電話給我。”小孟依依不捨地說。
蘇子成點點頭,目光卻飄忽不定的在機場裡張望著。
“別看了,我昨天有打電話通知他,是他自己說不來的。”麗姐在一旁說。
“你說的是大叔嗎?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