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顧宜宣瞪大了眼睛,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可是站在外面的唐平聽了之後,雙腿一軟,差點就跪到地上,果真是老夫人知道了。
“今日府上宴客,你置的外室就尋上門來,這日子可來的巧,若不是你大嫂將人帶進院子,只怕她就在府外鬧開了,人就這麼進了院子,又說是你醉酒奪了人家清白之身,可是如此?現在在了身孕,想給孩子名份,我管家一輩子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如你教教我該怎麼做。”
顧老夫人說完,顧宜宣已經跪到了地上,臉上滿是慌亂之色。
看到這樣不頂事的兒子,顧老夫人心底越發的失望。
做為一個男子,敢作敢當的膽量都沒有,這是她做母親的失敗,將兒子教成這樣。
顧老夫人原本靠在軟榻裡的身子,也慢慢的坐直,顧宜宣錯愕之後,在母親的銳利目光下,慢慢的低下頭去。
“你當我為何會突然身子不妥?還不是被你這個不孝子氣的,連這種丟人的事情你都幹得出來,你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你真當我是老糊塗了,以為能滿得住我?先前那個女子,要不是你大哥把人給轉移了,那女人早就被你岳父那邊給抓走了?”
顧宜宣錯愕的抬起頭,顧老夫人看他這副樣子就有氣,揮了揮手,“你以為你瞞得住?真以為就那麼簡單?現在大皇子與太子相爭,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定遠侯府你可知道?原以為那件事情能讓你長個教訓,現在看來是我把你想的太聰明瞭。”
果真是紈絝至極,哪裡還有腦子想得明白這些。
若說以前顧老夫人還可以去認為是兒子貪玩,可是如今連外室都敢弄出來,是真的從根上壞了。
想到這些,顧老夫人卻不想再多說一句。
顧宜宣跪在地上沒有動,他沒有想到顏氏會尋到府上來,更是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心裡說不怨是假的,可是想著這些日子以來顏氏的體貼還有做外室受人的委屈,心裡的怨也就慢慢的消退了。
“是兒子糊塗,可顏氏已懷了兒子的骨肉,兒子不能看顧府的血脈流落在外面,還求母親憐惜。顏氏雖出身小家,卻是個知禮數懂規矩的,都是兒子的錯,才害了她,她能不怨兒子害得她為妾,又一直在外面做外室,連自己的名聲都不顧了,兒子原想著等過些日子再和母親說把人接進府,現在她找到府上來,也全然是沒有了辦法,一個女子肚子越來越大,讓人看了她也不用活了。”顧宜宣咬了咬牙,想讓母接受顏氏。
只是顧宜宣卻忘記了,這個時候他越是說顏氏的好,只會讓顧老夫人越發的厭惡。
果真是個狐媚子,如今不過是藉著個肚子就敢在侯府宴客之日尋到府上來,就能看得出心機有多深。
偏偏兒子聽了之後沒有怨對方,甚至還在對方求情,這樣的女子若真進了府,府裡又豈會安寧?
在這一刻,顧老夫人眼裡閃過一抹狠意,甚至有一瞬間想將人直接棒殺了。
她壓下心底的衝動,微眯著眼睛盯著地上還在為一個女子低頭求情的兒子,一股股的失望透到心底,整個身子也慢慢的變涼。
“我憐惜她,那寧姐又誰來憐惜?”顧老夫人的聲音裡透著滄桑和失望,“你可知道你是要肩挑的人?你可知道你如今已娶了妻還有兩房侍妾?你妻子可攔著不讓你納妾?”
每問一句,顧宜宣都愣愣的搖頭,臉上的愧疚之色也越來越深,“母親……兒子……兒子……”
他想說這是最後一次,再也不讓母親失望,可是當對上母親冷漠的目光時,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顧老夫人見兒子這個時候還在猶豫,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的堅持都是錯的,這已經不是她的兒子,眼前這是個因為女兒而被迷暈頭的紈絝子弟。
“罷了罷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你回吧。”顧老夫人不想再多說一句,厭了兒子,一邊吩咐身旁侍立的素衣,“讓人把顏氏也送到二房的院子去,到底人怎麼處置隨他們自己鬧騰。”
“母親……”顧宜宣慌了。
母親若是不管他了,日後他怎麼辦?還有母親剛剛提到了寧姐,是不是不想再讓他與寧姐成親了?
不,婚事已經定了,不會毀掉的。
顧宜宣沒有血色的臉這才緩了緩,顧老夫人卻已經搭著素娩的手進了暖閣,再沒有多看地上跪著的兒子一眼。
“二爺,顏氏就在廂房裡,二爺隨奴婢來吧。”素衣心下嘆氣,二爺真是好糊塗。
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