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纏綿的時刻,居然有閒情逸致想到另一個美男的吻?她在心中痛罵自己,為何要把自己變成不貞的女子?晶瑩的液體突然莫名其妙從緊閉的眼角迸了出來。
李豫抬起頭,星眸更加熾熱,凝視著懷裡的美人兒,他好看的唇角微微揚起。獨孤靈說得對,他大她整整十二歲,未娶她之前,他的確是將她當成未經世事的粉妝玉琢的小女孩看待。可是如今,另一個妖孽男子的出現,使他不得不正視自己新娶的小嬌娘,原來已經蛻變成一個美若天仙的可人兒,那靈動脫俗的氣質,那翩若驚鴻的美貌,足以使世間任何一位男子動心。
“靈兒,你真美!從前是本太子錯了,原來你已經長大了,長成了一個天仙似的美人。以後,再也別想從我眼皮底下逃走,再也別妄想了!”
李豫由衷地讚歎著,彎下腰將她抱了起來,星眸深情地凝視著她的美眸,緩緩地步入他們的洞房。他將她放在圓凳上,吟風與弄月早在他的暗示下溜得無影無蹤,他惟有親自倒了合巹酒,一人一杯,手挽著手兒,同飲合巹酒。這是天長地久白首偕老的約定。
趁著酒的烈性,獨孤靈亦不再掩飾眼角的淚光。飲了合巹酒,從此之後,就將那個妖孽縣令忘了吧!他不辭而別,四個月沓無音訊,他一定是將自己忘了,那麼,自己又何必耿耿於懷?像他那樣玩世不恭的輕佻男子,一定常常對女子輕薄吧,那幾次吻對他來說也許不算什麼吧?
越想心裡越難過,她放下酒杯後不禁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喉而盡。李豫啞著嗓子道:“靈兒,良宵一刻值千金,還是別喝了吧,已經三更了,本太子五更還要上早朝,我們早點安歇吧!”
獨孤靈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李豫站了起來,拉起她的小手,牽向暖意融融的芙蓉帳。難道就這樣要共度春宵了嗎?可是不這樣,又能如何呢?獨孤靈蹙眉低頭,默默地輕移蓮步,慢條斯理跟在後頭。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隨著急促的叫聲,一個人影莽撞地闖進新房,全身顫抖地跪伏在李豫腳下。
李豫被壞了好事,頃刻間勃然大怒,暴吼道:“大膽賤婢,你道這是什麼地方,未經通傳,擅自闖入,來人,快來人,給本太子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給本太子重重地打。”
立刻,楊傲帶著兩個侍衛出現在門口,同時出現的,還有吟風和弄月。
“寶蓮,你不去侍侯太子妃,來本娘娘這裡做什麼?”獨孤靈定睛一看,原來是太子妃身邊的貼身大丫頭寶蓮。她連忙出聲,以便問明原由,看能不能保她一命。五十大板打下來,不死也半條命。
寶蓮忙答道:“回稟太子殿下,回稟靈妃娘娘,並非奴婢莽撞,只是奴婢嚇壞了,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太子妃她她突然口吐鮮血,肚痛難忍,情形大大不妙奴婢們真是不知怎麼辦了?玉梅去請太醫了,奴婢就趕緊來回稟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平日與太子妃感情甚篤。萬一,萬一有個好歹,太子殿下怪罪下來,奴婢吃罪不起啊!”
“什麼,口吐鮮血?這”李豫聞言也不禁大吃一驚。
獨孤靈立即道:“妾身同郎君一起去看看姐姐吧,我們馬上去。”
李豫握著她的手,嘆息道:“罷了,靈兒,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吧。本太子去看看就來,若有意外,再遣人來報。”
他回頭對寶蓮冷冷道:“起來吧,此過且記下,改日再犯,定當重罰。”言畢,大步流星步出房門,楊傲等緊隨其後。
獨孤靈沒來由鬆了口氣。弄月看著獨孤靈整齊的衣裳,嘟起小嘴道:“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吐血,好好一個洞房花燭夜又泡湯了!”
吟風轉動著清澈的大眼睛,猜測道:“我看呀,這不早不晚的卻像是設計好的。早說過,太子妃沒那麼簡單的。以前,太子妃獨房專寵,如今我們娘娘來了,又長得天仙似的,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她一定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做點小動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弄月道:“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確定,如今,你也這麼想,那就是了!娘娘,往後,你一定要多提防著太子妃呀!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獨孤靈唇角好看地上揚。這兩個丫頭,從小跟著她讀了一點書,那見識,那聰慧,自然比一般奴婢強了些。其實,獨孤靈何嘗不洞悉真相?在中秋家宴上,太子妃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的表情她只需瞥一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深藏不露的太子妃比霸氣外露的崔妃不知要強多少倍?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能故作不知,暗中提防。
忽聽吟風叫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