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那些文思敏捷的才子。
曾黎似笑非笑的接過考卷,微微攤平,就準備放在一邊。
他壓根就不準備細看,更不打算面試提點,只是厭煩的說道:“可以了,你出……”
一個出去的“出”字剛剛跳出來,他就呼吸一窒,再也說不下去了。
眼睛瞪得滾圓,盯著試卷,全身發抖。
非但如此,旁邊坐著的聶知府和裴子文兩人還奇怪的發現,這位大宗師此時面色陣紅陣白。
時而迷醉如飲瓊漿,時而咬牙切齒,怒從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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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6 摟草打兔子(上)
蘇辰只是過了一個時辰,就號稱答完題交卷,也沒有躲躲閃閃,其他考生頓時驚若天人,心裡全都升起一種焦躁。
“我第一題還沒答完呢?這是假的吧。”
“就算是作弊抄襲也沒這般快啊,他一定是沒做完,自暴自棄了。”
“聽說前陣子他一直跟人拼殺鬥狠的,還害死了延慶兄等人,哪裡有時間溫書備考,考不出來也不奇怪。”有人搖了搖頭,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
“早就看那暴發戶不順眼了,若不是聽說這傢伙是個狠人,學堂裡同窗很可能已經打罵上門了,虧了周先生這段時間給他四處吹噓揚名,大肆貶低我等,哼,以為我們不知道他被銀子收買了嗎?”
邵嘴角帶著一絲譏笑,聽著四周傳出的竊竊私語,只是看了主考座席一眼,又埋頭答卷。
在學堂裡,他一向極有名聲,才學為人所稱道,這次的院試案首也有很大希望,自然不忿有人聲名壓了自己一頭。
似他這種書生,早就有些富貴人家伸出橄欖枝,可他一直不與理會。
心想那些逐臭之輩家裡的小姐就算再好又能好到哪去,等到金榜題名,就算是朝庭大員的千金也是娶得。
如今家裡貧寒又怎麼樣?論及名聲,自己在金華首屈一指,比起寧文靖來,不知要強到哪裡去了。
誰不知道用銀子開路是一條捷徑,但至少也得文才過得去,否則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了。
再說了,這一次的主考曾文遠公平生最恨武夫,為人剛正近乎嚴苛,對沒有真才實學搞一些歪門邪道的行徑那可是深惡痛絕,怎麼可能會待見那暴發戶。
“他完了,曾大宗師很不耐煩……”
邵寫了兩個字,感覺心神不定,看看天色還早,又擱下筆,好笑的在一旁看戲。
此時的心情,大抵是十分愉快的。
……
曾黎眼珠子盯在試卷之上,只覺得那滿紙寶光,一股浩然正氣轟然響在心間,字字句句都映入了心田。
這時候,他就算不想看都不行了。
一直從頭看到尾,頭都沒抬起來過,嘴裡還默默唸叨著。
明明知道這份卷子是自己最不待見的武夫寫出來的,可內心深處卻想拍案叫絕,恨不能站起身來手之舞之足蹈之。
或者以文下酒,縱聲高歌,大醉一場。
如此複雜的情緒在心裡激盪衝突,讓曾黎無比難過。
好不容易看完了試卷,他老臉脹得通紅,一把就將那捲子合上,長長吸了一口氣咬牙道:“這卷子不……嗯,其間還有著許多不足之處……你還是回家多多溫書,以待……下回。”
說到後來,曾黎的面色更是通紅,一字一句彷彿擠出來的一般。
“咦!“
聶文臻感覺氣氛十分不對勁。
他早就知道曾黎是想要當場黜落寧文靖的試卷的,無論對方文章做得再好,也會挑出很多毛病大肆抨擊,但如今這情形,有些古怪了。
為什麼對這份必須黜落的試卷看得這般仔細?
看完了,就算是批評的語氣也如此溫和?
依他所知,這位老大人可不是寬和的性子,罵起人來能讓人難過得想死。
“那捲中到底寫了什麼?”
聶文臻好奇心大起,有心想要搶過試卷來看上一眼,看看所有人都盯著主考席上,又覺有些不妥。
只是看看寧文靖會如何應對。
被當場否決,應該會難受吧。
卻不料,那書生面上沒有半點頹喪,只是笑意吟吟的問了一句:“曾大人,您真覺得這題答得不好?可能中取得功名,中得案首?”
“轟……”
這一次,就算再不關心他人專心答題的考生都穩不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