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他半點不以為苦,正是甘之如飴。
遠遠的有兵將來往。
“你說,城主大人是不是失了心魂,這段時間既不理會城主府事務,也不關心軍隊。”
“是啊,自從那妖女來了之後,他的行為大異往常,昨晚我還聽到城主府的哭聲,聽說他的妻妾都被趕了出來。”
一些士卒悄悄的議論著,時不時遠遠望去,有一種莫名的氣氛在四周瀰漫。
這些人說歸說,也只是暗地裡談論,在方澤滔的面前,卻是不敢表露半點。
而且,對方澤滔所下的命令,更是不敢怠慢。
原因很簡單,前些日子有幾位立過很大功勞的將領,在方澤滔面前請斬妖女,被城主大人當場生撕,手段十分殘酷。
最可怕的是,方澤流身為方澤滔的同胞兄弟,因為席間趁著酒意,怒斥綰綰竊居竟陵權柄,竟被方澤滔打了二十軍棍,下入大牢,此時還沒放出來呢。
……
馮漢帶著侄兒經過,巡視城內防務,經過城主府前。
他遠遠的望了一眼花園裡那道躍動如精靈仙子般的白影,不由駐足細瞧。
只是多望了一眼,就覺得眼前光影流動,從內心深處浮顯一些感嘆。
自己這麼一些年來若熬歲月,每日裡跟手下兵卒同食宿、共演練,實在是最傻的事情。
“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我就算練成百戰強兵,又有什麼用?此時天下大亂,處處烽煙,如不得明主,似我等所為終歸是鏡中花,水中月啊。”
想到這裡,一時壯志豪情就悄悄消退,心想如今困守一城,終日渾渾噩噩度日,實在沒什麼意思,當下就向著後園走去,似乎那裡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叔,你怎麼啦,那裡不能去,被方城主發現,我們就完蛋啦。”
一個青年目不斜視的跟著馮歌身後,手按腰間長劍,英姿勃勃,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家叔父眼神有些不正常。
想到這些日子的傳聞,他心下大驚,一把就拽著馮歌到了屋角,十分緊張的輕聲叫道。
馮歌眼神一清,看看身邊,又望向那後園景色,鼻中似乎還聞著陣陣花香,唰的一下,他背上冷汗冒出,讚許的拍了拍馮漢的肩膀道:“小漢,多虧你了,這妖女確實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我就是日前見過一面,如今只是遠遠瞧著,就心動神移,你且記住,以後萬萬不可跟她照面。”
他面現痛苦之色,又道:“這竟陵城看來凶多吉少,如此下去,極易被人所趁,為叔思前想後,還是多留一條退路方好。”
說完也不巡城了,他轉身就回了住處,召集手下親信。
身為竟陵如今實質第二號人物的馮歌,此時已對竟陵失去信心,其他更多的軍士自然更不用說了,完全沒了鬥志。
好在對竟陵虎視眈眈的江淮杜伏威以及四大寇兵馬,已經不見影蹤,否則還真說不好結局如何。
……
“綰綰,你太讓我失望了。”
一陣清風吹過,園中已多了一人。
來人薄紗遮面,衣飾素紫雅麗,迎風而立,站在園中,望向綰綰躍動如仙的身影,聲音清冷淡漠。
“宗主!”
旦梅心裡一驚,連忙行禮道。
綰綰身影一停,一道淡淡白光在面上一閃,重新恢復了嬌美可人的精靈模樣。
她緊走幾步,迎上前來,輕輕道:“師父,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要去蜀中收集天蓮秘典嗎?難道已經得手?”
“哼,席應那老小子行蹤隱秘,聽聞早就去了洛陽,很可能對和氏璧有著念想,不知他歸附了哪方人馬?”
祝玉妍衣衫一振,蔥白如玉的手指一探,就握住綰綰手臂,順勢一探臉色就變了,怒聲道:“綰綰,你本是修練天魔秘的最佳人選,就算師尊我未能練成的十八層圓滿都有不少希望成就,又何苦自暴自棄,修練什麼**心經?”
她只是一探之間,就已明白,綰綰這些時日並未把心思花在天魔功上面,跟出山之時的境界差不多,經脈中有一種奇異的陰氣在沸騰,一股股波紋從她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去。
綰綰心中一驚。
祝玉妍出手之時,毫無徵兆,自然而然就握住了她的手腕,讓人心中生不出半點躲避心思。
“師父不是天魔功不得寸進了嗎?怎麼象是又厲害了許多?”
綰綰心裡這樣想道,卻對自己的做法沒有什麼後悔,想想那個人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