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給點兒磕頭,不管喬夫人與喬書傑他們怎麼勸都不行,沒有辦法點兒只有如坐針氈地縮在椅子上接受了他們的磕頭。他們一磕完自己就溜下了凳子,給他們還禮,這讓喬夫人與大哥與四姐看了連連點頭,心說到底是大家裡頭出來的小姐就是知道規矩。瞧著自己大哥與四姐那副羨慕的表情,喬夫人甚覺自己臉上有光,眼中看著點兒,心中想到的滿是點兒的好!
“書傑,來,帶著你的媳婦給你大舅舅和四姨母敬杯茶!”喬夫人說完就親自斟了一杯茶遞給點兒,喬書傑按照新婚的頭禮先在大舅老爺與四姨太太跟前跪下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來,領著點兒到了大舅老爺的跟前教點兒喊大舅父,到四姨太太跟前喊四姨母。
大舅老爺與四姨母完全沒有想到喬夫人會弄得這麼正式,他們完全沒有準備,看著點兒跪在地上託舉著茶杯,大舅老爺在身上搜騰了半天都沒有搜騰出什麼好東西來,最後還是他的小兒子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玉墜兒出來做了紅包。點兒將那墜兒拿過來一瞧,只見那墜兒繩上根上有一個金線繡的小小“玉”字,心裡頓時啞然。
有了大舅舅在前面墊底兒,四姨母就顯得從容得多,當點兒跪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順手就從自己頭頂拔下一枚木釵子來:“這還是我給別人做傭人的時候主人家賞的,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且拿著做一個念想吧!”
點兒恭敬地將釵子接過來,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竟是紅香木樹根兒做的!這倒比大舅舅送的那個玉墜兒更值錢了,且又是四姨母多年所用之物,意義上更是那個玉墜兒沒法比的。
“謝四姨母!”點兒按照規矩朝四姨太太磕了一個頭,然後站了起來。
看著點兒恭恭敬敬地給自己哥、嫂、姐、姐夫們見禮磕頭,喬夫人覺得點兒其實也挺好的,雖然出身孤苦,卻有一個官宦家庭做依靠,而且周身還沒有官宦女子的那份嬌氣作派,知禮守節,以往的許多過節都是自己誤會所至。
按照喬家人的想法,大舅老爺與四姨母應該留在廬州,這樣喬家人對他們也好有個照應,可是大舅老爺與四姨母卻說要落葉歸根,想要回到蔡州去,喬夫人再三挽留不成只得依依不捨地與他們告別。
大舅老爺與四姨母走後喬夫人鬱鬱寡歡了許久,喬老爺心疼喬夫人知道她是為自己哥哥、姐姐生活擔憂,便派了喬書傑揣上銀兩去蔡州走了一趟,等那兩家人真正安頓下來後再回來。回來後喬書傑發現,點兒與他走之前大不相同了,哪裡不相同他說不清楚,只是覺得自己若是說到詩文時那種對牛彈琴的感覺越來越少了。喬書傑歡喜不已,他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小妻子了,在蔡州的那段時間他睜開眼的那一剎總是忍不住失落,每每都在後悔當初不該將點兒留在廬州。
都說是小別勝新婚,喬書傑從蔡州回來後對點兒越發地體貼了,怕她整天呆在家裡悶,便時常抽時間帶她去城郊的莊子上游玩。如今已是春天,山花爛漫,正是情侶相會的好時節,點兒與喬書傑的情感在這山花盛開的時節日益漸濃!
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又說杜甫在他《佳人》一作中寫到:“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便說的是眼前的情景,點兒與喬書傑如雙鶴齊趨交頸纏綿,那位被喬書傑捧了近三年的柳荷葉卻只能隔山相望默默垂淚,那她那美麗的姿容揮淚而灑的時候竟是那麼地美輪美奐,讓眾生顛倒!
——這也是一種隱患!
32、第 32 章
“你又在寫什麼呢?”喬書傑進屋,又見點兒俯在案上寫寫畫畫,他一出聲兒點兒便飛速地將東西整理好鎖進了抽屜裡。喬書傑都不記得他是第幾次見點兒這樣了,幾次三番倒真把他的興趣勾了上來。
點兒啪啪地將鎖合好,然後將鑰匙塞進小荷包裡,正正經經地望著喬書傑,笑道:“沒什麼,就一些帳目。”
“是嗎?”喬書傑顯然不相信。
“當然,不信我拿給你看。”點兒說著就將抽屜拉開,從裡面拿出一本與剛才一樣的書本,翻開,說:“我就算算咱們院裡的開銷,沒有旁的事。”
自從見過大舅老爺與四姨母后喬夫人對點兒的態度來了一個大轉變,經常讓點兒過去陪她說話,待點兒就如同親生女一般,這讓吳氏心裡就很不痛快,便生了拿捏一下喬夫人的想法。
這日清晨點兒送走了喬書傑便向大屋走去,如今已經是三月,喬家大院裡一片春機盎然,尤其是大屋前後的景緻更是美麗,鬱鬱蔥蔥的灌木裡時不時點綴一簇各色嬌花,點兒邊走邊欣賞美景,一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