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滾了出來,順著臉頰就滾進了點兒的嘴裡,那鹹鹹澀澀的將點兒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容連家的說得對,你知道有這麼一個事兒就成了,別的你不消知道太清楚。”
“這叫什麼話,我怎麼就不消知道太清楚?你是我的正經娶回來的正房夫人,是我該敬,該疼一輩子的人,受了委屈我還不能知道?”喬書傑說這通話的時候完全是作為一個男人對妻室關護本能的反應,他是說得自然無知覺,卻不知道他這話讓點兒有多感動。
點兒再也忍不住哭出聲兒來了,雙手緊緊地攥著喬書傑的衣襟,頭埋在他的懷裡好生一通亂哭,哭得喬書傑心都揪起來了,連聲安慰都不得減緩,只聽得點兒含含糊糊地說著什麼又不真切,喬書傑就是想哄也是沒有點兒辦法,正是手足無措的時候容連家的來了,他頓時鬆了一口氣:“是你說的‘今天這事兒不消讓我知道得太清楚’?”
“是。”容連家的低聲應著。
這時點兒在喬書傑的懷裡抽抽噎噎得幾乎連上不氣了,喬書傑心裡頓時火冒,沉聲喝道:“說!”
別看喬書傑平時喜笑顏開的樣子,可臉一沉下來卻是很嚇人,容連家的聽這聲兒便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只得低聲答:“聽老胡家的說,大奶奶在房裡罵二奶奶是剋死爹、剋死娘、剋死親兄長的災星!”
“去把胡家的叫來!”喬書傑看了容連家的一眼沉著聲兒說道。
“別。”點兒想著顏氏被自己罰的那臉,連忙將喬書傑一把揪住,也不顧自己好不好看了,“你要是生氣就衝我發作吧,胡嬸嬸今天也是為了我才惹出那禍,我已經罰她了!”
見著點兒傷心,喬書傑心裡著實不忍,想了想,終就還是讓容連家的下去了。待容連家的一走,他這才將點兒推起來,說:“你既不想跟我和隔駭,那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不管是你的過錯,顏氏的過錯,還是大嫂的過錯,都給我說了,該怎麼論我自是知道。”
21、第 21 章
點兒聽得很認真,漸漸地喬書傑的道理佔據了她的腦子,她不由自主地就將今天這場衝突原原本本地跟喬書傑學了一遍。
喬書傑聽完心裡就突突地跳,自己也就半天沒有在家竟出了這麼大的事,還好處理得好,如若不然鬧到父母那裡去恐怕吃虧的還是點兒。回想這事顏氏雖說有些魯莽,可是點兒確實是受委屈的那方。喬書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早就聽說妯娌相處難!看著點兒一臉煞白地望著自己甚是可憐,喬書傑心裡一軟,將她摟在懷裡小聲地安慰起來:“你也不要太上心了,這件事說到頭還是大嫂的錯,胡家的還是疼你才那般,罰了就算了。倒是你得好好謝謝五妹,如若不是她攔著,我看你怎麼收這個場。”
“只要你不惱我,你說怎麼謝都成!我真的不是剋星!”點兒說這話的時候覺得特沒底氣,且說著那眼淚珠子牽著線兒地往下滾,一串趕著一串,哭得好不傷心。
喬書傑他這才發現這丫頭敢情不是委屈才哭成這樣的,原來是給嚇的,怕自己聽了別人的話嫌她是“剋星”!喬書傑頓時啞然失笑,還真是一個孩子,就因別人的一句話就能嚇成那樣!訕然一笑:“說些什麼呢!‘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夫君我好歹也算是讀了十多年的聖賢書,這點兒豈會不知道?”低頭一瞧,只見點兒眼淚有收無減,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中一較力,噌地一下就將點兒提到了自己腿上坐著,將其身子按在自己的胸前,輕輕地拍著:“不哭了,我知道咱們的二奶奶今天受大委屈了!”
在點兒的眼裡喬書傑的這一句安慰無疑是一個導火繩,那眼淚就跟衝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絕地往下落,哭得那個傷心啊,聽得喬書傑心都疼了,好一通哄才讓點兒收住眼淚。點兒窩在喬書傑的懷裡,盡情地享受著喬書傑的關愛,她發覺喬書傑現在越來越像陳少均了。
點兒與喬書傑這對夫妻交心細談,已是晴天的雷雨收場了,可那邊的喬書義卻還沒有安生,吳氏仗著肚子裡的小東西愣是跟喬書義鬧了半夜,且將所有的過錯全數地推給顏氏和點兒,自己罵點兒的那話隻字不提不說,還要喬書義大半夜的去找喬書傑理論,說是就算不讓老爺太太知曉,可無論如何也得聽喬書傑一個道歉。
“你應歇歇吧,好不容易又有了,莫要再鬧騰了。”喬書義被吳氏纏得沒法,只得拿以往流過的孩子威脅,“上回你也是聽到了,若是這一胎再保不好,爹跟娘可真的要我納小了!”
提起這事兒吳氏的嘴巴就扁了,眼淚也是漱漱地往下落,雖是哭得兇倒也不鬧著喬書義去找喬書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