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顓王,判斷揣摩著他們的態度。
夏俊國的特使又來到西京,甚至早於蒙城的談判結束,顯然有所圖謀,當然,現在在做這種事的絕對不止是夏俊國的使者,顓而國的各種間諜機構也都已經開始活動了。
顓王皺眉不語,片刻之後,又有密探來彙報,子柏風把禮物收下了,然後把人趕走了,並把禮單奉上。
“趕走了?”顓王無語,“直接趕走了?”
“嗯,好像是還殺了倆,夏俊國的特使想要把禮物拉回去,結果被子侯爺親自搶下來了,還好那位特使跑得快……”密探道。
顓王轉頭看向了身側,禹將軍和府君算是他的兩位心腹了,此時都面面相覷。
雖然聽起來蠻爽的,不過他們終究是代表著國體,這麼暴力,真的沒問題嗎?
“還有……”密探猶豫著。
“還有什麼?”
“那特使逃離之前,曾經大喊,如果子侯爺願意投靠夏俊國,夏俊國宰相之位虛位以待。”
顓王的眉頭就又皺了起來。
……
“哈哈,還真像是柏風的作風。”齊寒山撫掌大笑。
內城,齊府,齊寒山正和自己的父親齊大人對坐閒談,幾樣小菜,一罈好酒,就只有父子兩人,這還是齊寒山成年之後,第一次這般和父親相處。
齊大人詳細詢問了齊寒山在蒙城的諸般經歷,一邊聽,一邊點頭,自己這個兒子,素來穩重而讓人放心,但最近這段時間的成長,才真正讓人欣慰。
夏俊國的特使這些天在整個西京搞風搞雨,拉著禮物到處送,看起來是擺足了賠禮道歉的幌子,事實上卻是拼命向顓王的心中扎刺,很多的官員為了避嫌,有的閉門不出,有的繞道躲避,生怕在顓王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現在整個西京官員大量空缺,一個不好的印象,或許就會阻礙自己的升遷之道。
即便如此,夏俊國特使的行蹤,卻依然是眾人熱烈談論的物件。
這些攪屎棍不知道多討人嫌,今天子柏風的做法,卻是真是讓人又氣又笑,震驚不已。
“子侯爺果然少年聰慧。”齊大人點頭道,“他這麼做,便向顓王證明了自己的心跡,不會讓顓王懷疑他……”
“爹,我覺得恰恰相反。”齊寒山搖頭,往日裡他對父親的判斷都極為信服,幾乎從未提出過反對的意見,今天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他確實變了許多,聽到齊大人如此判斷,他搖搖頭道:“我認為柏風壓根就沒有考慮這些。”
“哦?”齊大人有些疑惑,“若是沒考慮這些,那他為何如此做?”
“哈哈,單純只是想要做吧。”齊寒山微微搖頭,“一個小小的夏俊國特使,還壓根就不用他浪費心力,我想現在柏風的心思壓根就不在西京。”
他頓了一頓,道:“此次去蒙城,我才知道,西京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地,天下何其之大,即便是顓而國,又算得了什麼?柏風是正面擊潰了應龍宗大批人馬的人,相比之下,不論是顓而國還是夏俊國,總不能拿出比應龍宗分宗更多的力量來對付他,顓王陛下猜忌也好,不猜忌也好,都是他的苦惱,柏風是絕對不會放在心上的。”
齊寒山大膽的言論,讓齊大人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他一生都在為顓而國奮鬥,聽到齊寒山話語中對顓而國的鄙薄之意,心中不由不快。
但是仔細一想,齊寒山所說的確實沒錯。
顓而國能夠給子柏風什麼?
不過是偏僻的一個小國罷了。
可是再想,雖然那特使離開時的最後一句話極為誅心,卻不見得能給子柏風造成什麼困擾,困擾的反而是顓王。
現在的子柏風,算是整個顓而國的“長城”了,顓王總不能自毀長城。夏俊國開個空頭支票,讓子柏風去當宰相,顓王卻不能開個空頭支票給子柏風,他必須拿出來一些實打實的東西給子柏風。
此舉不只是穩住子柏風,同時還要穩住其他大臣們的想法。
論功行賞,子柏風的救國之功,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外姓候和一座死亡沙漠就能抵消的。
齊寒山只說他們想多了,子柏風其實壓根就不在乎這些。
但是對顓王,對齊大人這種老一輩的人來說,這絕對不是想多。
“我進宮一趟。”齊大人卻是坐不住了,正了正衣冠,就站了起來。
“爹,我若是你,現在的注意力就不會停留在柏風這邊,而是去注意一下觀日宗那邊。”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