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的將男嬰抱在懷中,眼裡盡是溫和色。
莫彩兒身世多變,由於母親生她時,難產而去,從小雖然在萬般寵愛中長大,但沒有享受過母愛,心中始終有遺憾和苦澀,童年難免羨慕其他孩子享受著他們母親的關愛。而後更是離奇的現,以父愛一直在無微不至照顧她,甚至不惜生命的人,居然是她的二叔。而親身父親,卻被二叔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牢,慘淡過著後半生,始終沒有見過親身女兒一面,最後身患絕症,抱著遺憾而去。
從小極度渴望母愛,又被異樣的父愛關懷備至,就是這樣的經歷,讓莫彩兒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她對天若的恨意,轉移到無辜的孩子身上,當莫武斷言,這個孩子以後是個練武奇才時,對於一心要振興莫家,和抱著不確定態度的莫彩兒,稍稍心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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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哄完孩子睡覺,莫彩兒臉色卻沒有輕鬆多少,煩惱和憂愁,讓她心亂如麻,看著孩子可愛的睡相,心中再次升起溺愛。但隨後不經意想起了孩子的父親,心中又一陣波瀾起伏,百般滋味。當初那個不堪回的夜晚,她為自己的任意妄為,付出了代價,失身給了天若,那曉得天意弄人,當晚,玄劍門悄然襲來,殺得莫家節節敗退,死傷無數,情急之下莫彩兒以此要挾,才逼得心虛的天若苦戰玄劍門,拼的九死一生,間接化解了莫家的滅家之難。
莫彩兒曾想過,若是沒有生那一晚,天若是否還會相助莫家,而莫家若是沒有天若相助,是他拖住玄劍門最強的劍晨,又是否能撐到林家來解圍,而徹底覆滅呢?
當時種種,如今回憶起來,莫彩兒一陣悵然若失,想著:“應天若啊,你若是有個好的家事,有利用的價值,能幫我重振莫家,我即便對你沒有感情,但跟了你也不是不可,只是我的婚姻,一定要往最有利莫家的方向。”突然莫彩兒一陣苦笑不已,奇怪自己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轉頭又看了孩子一眼,馬上一陣苦惱湧上心頭。莫家正逢多事之秋,風雨飄搖之時,再遭受不起打擊,莫彩兒身為家主,無緣無故離開將近九個月,這個敏感的時期,人心一定有所動搖,她雖然相信莫野的能力,但一日未歸,心裡終是放心不下,明白一定要儘快調養好身子。
可是孩子如何是好,無論如何都不能帶回莫家,這樣無法解釋,說是撿來的,離開那麼久,算算日子,還是有人會心生懷疑。
一想到這個問題,莫彩兒就苦惱不已,心中又一陣煩亂,苦心思考著妥善的方法。而苦惱之後,莫彩兒像是打定了主意,滿臉痛心和不捨,看著嬰兒熟睡的可愛模樣,她眼裡有滾滾淚珠,喃喃自語著:“孩子,不要怪孃親狠心,孃的擔子太重,萬不得已,只希望你長大後,有朝一日能體諒孃親的苦衷,更能替孃親分擔一下肩上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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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莫彩兒不顧莫武夫妻的好言相勸,堅持要離開,心裡著急,非要儘快趕回莫家。臨走前,莫彩兒重重跪倒在莫武夫妻面前,一臉苦澀和懇求之意。
“彩兒你這是幹什麼”莫彩兒這一規,突如其來,莫武驚慌之下,趕緊要將莫彩兒扶起,只是莫彩兒固執的不肯起身,一臉哀求道:“表哥,我求你一件事,你答應我好不好。”
“什麼事?你起來再說”
“不表哥,你不答應,若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莫彩兒淚流滿面,哀婉道“我知道你夫妻一直沒有孩子,也一直想要個孩子,所以我想將這個孩子託付給你夫妻,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
“這”莫武夫妻面面相覷,好像突然多了一個孩子,讓他們不知所措。
看著莫彩兒的哀婉的樣子,知道她也不捨的這個孩子,莫武的心就有些軟了,在怎麼說同樣也是流著莫家的血,莫家如今人丁單薄,人才凋零,振興莫家同樣也是莫武的心願,而他也深覺這個孩子若是以後好好培養,一定前途不可限量,逐漸興起愛才之意。
而莫武的妻子,陳蓮本就很想要個孩子,無奈肚子不爭氣,一聽到莫彩兒情非得已,要將孩子託付給他們,陳蓮心頭隱隱有些竊喜。
莫武夫妻商量之後,現不謀而合,彼此都願意收留這個孩子,便再無異議,答應了莫彩兒。
心中大石一落,莫彩兒收拾了行裝,臨走前,最後抱了抱孩子,盡了盡母愛,輕輕在額頭親了一下,看著孩子明亮的眼睛,天真望著她,那無邪的表情,讓莫彩兒心中一陣絞痛,萬般不捨將孩子交給莫武夫妻。就在那一剎那,孩子像是心有所感,突然哭了起來,那哭聲很傷心,很傷心,久久徘徊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