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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霸道總裁的小甜心》(二十六)

感興趣過了。

自從腳傷過後,她的身體在長大,時間在緩緩流淌,但她靈魂的一部分仍停留在過去,她被困在那天放學後的教室裡,日日夜夜承受與當初一般無二的痛苦。那天鋪滿整片視網膜的殘陽,像極了祭祀的鮮血,而她,是被放上祭臺的牲口,無處可逃。

濃郁的黑暗溫柔包裹住段東籬,段東籬縮在毯子裡失溫的指尖動了動,終於獲得了一些安全感。

“砰”的一聲,臥室的門被狠狠撞開,段東籬全身一震,應激一般回過頭,下意識縮排沒有燈光照射的地方,小動物受驚似的警惕看向跌跌撞撞跑進臥室的母親。

段東籬的母親捧著手機,臉上的表情又哭又笑,她泛白的指骨抓緊段東籬的輪椅扶手,將手機湊到段東籬眼前。

“東籬,東籬,你看看,你看看......”女人咧開嘴,淚水沾溼了她的臉龐,她的眼眸閃爍著快意明滅的冷光,“那三個人渣遭到報應了,他們會得到報應!”

這段話觸及到了最深層的開關,久遠的記憶一點點復甦,大片的鮮紅蔓上眼簾,段東籬心頭一跳,動作僵硬地低下頭,呆滯的目光恰巧對上直播間那頭褚宇陽、衛卓凡、柳晨琦三人陰沉的眼眸。

大片大片的紅映著三人熟悉又陌生的眉眼,像極了每晚降臨的夢魘。段東籬一瞬間身體緊繃,明明腳傷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可現在左腳撕裂般的疼迅速席捲神經末梢,讓她再度回到了那個痛不欲生的黃昏。

不等她完全浸入夢魘,鏡頭一轉,幾天前那個奇怪女孩笑著的臉懟到了她眼前。

段東籬:?

這個插曲讓她驟然驚醒,重又歸於安靜漆黑的臥室,眼前的鮮紅逐漸剝落褪色,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是啊,已經過了好幾年了,她現在在家裡,是安全的。

“第一件事,我們來聊聊,你們對段東籬做的事情吧。”鏡頭那端的萬帆雲朱唇輕啟,緩緩吐出這句話。她招呼了一位保鏢繼續壓著褚宇陽,自己則從腳下那堆道具裡挑了副手銬,非常利索地給褚宇陽銬上。

為了不厚此薄彼,萬帆雲非常有探究精神地挑了副腳銬給衛卓凡銬上。至於柳晨琦,萬帆雲賞了他一條矇眼布和一條尼龍繩,還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臉,鼓勵道:“小夥子,這是你應得的。”

自己準備的,能怪誰呢?他都準備了這麼多了,不用上那多遺憾啊,萬帆雲是個好人,即使是人渣,她也要全了他們的遺憾。

保鏢得到指示,將柳晨琦大半個腦袋懸空。雙眼被矇住暫時失去視覺的柳晨琦立即尖叫起來——事實證明剝奪視覺會充分保留人的想象空間。比如此時的柳晨琦,他的腦袋裡一定反覆迴圈著六層樓下的風景,指不定還會回想起呂緲緲支離破碎的屍身,而後想象力不斷在腦海裡新增細節,讓一切看上去栩栩如生。

於是柳晨琦一邊尖叫一邊掙扎,越掙扎尼龍繩越勒進肉裡,磨疼了柳大少嬌嫩的面板,而疼痛又一遍遍鞭笞柳晨琦岌岌可危的理智,讓他不管不顧地死命掙扎。

但事實上柳晨琦還被保鏢們死死按住,壓根沒有性命之虞。

萬帆雲“嘖”了一聲,轉向褚宇陽,笑眯眯道:“好嘞,滿足了你們這點小癖好之後,我們接著聊天哈~”

褚宇陽心裡只想罵娘,但現在受制於人,他只能屈服:“段東籬是我們的初中同學,初二上學期出了意外滾下樓梯,後面就休學了。我們跟她能有什麼關係。”

褚宇陽腦子轉得飛快,他心知呂緲緲的事情已經沒有轉圜餘地了,但曝光一個,與曝光多個,後果是完全不一樣的。段東籬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有證據也早被銷燬掉了,只要他們咬死了不承認,即使真的進去也不會判多少年,家裡運作一下,很快就能出來了。

畢竟,他們可是未成年啊。

“是嗎?”萬帆雲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她危險的眯起眼眸,倏而扯著褚宇陽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提起,“你在說謊哦。衛卓凡,你認為呢?”

衛卓凡喘著粗氣:“在她退學之前,我們確實霸凌了她,但除此之外,我們跟她再沒有關係,她的出事確實是意外。”

衛卓凡也不傻,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癥結:看萬帆雲的模樣,她應該知道段東籬曾經被他們霸凌的事情,但段東籬的“意外”跟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不一定知道,甚至,萬帆雲想透過這種方式,從他們口中挖出真相。所以萬帆雲的目的從來不是弄死他們給呂緲緲報仇,他們的性命暫時無憂。承認霸凌過段東籬,也只不過是多加一個被霸凌的物件而已,並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