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我把腦袋都想破了還是想不明白,要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人阻撓。只有他有這本事。”靈石子捻鬚道。
靈虛子細細思忖,不得不承認靈石子說的有理,他嘆道:“那就麻煩了。那人……你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如果是他出手我們只好作罷。”
靈石子忿忿不平:“就算他身份特殊,修為絕高,但還是九離門的人。既是九離門的人就不能如此目無掌門。師兄召他來問話,是非曲直大家當面鑼對鑼鼓對鼓說清楚。這樣背地破壞,豈有此理!”
靈虛子苦笑:“你覺得我能把他召來麼?他肯來麼?下‘朱鳳令’他都置若罔聞。當年本來就是我們九離門欠他的,如若不是他們師徒倆,我們九離門幾乎要被那些妖人打進山門。師祖坐化前曾經立下遺囑,只要他活著一天,九離洞天裡任他逍遙,誰都不許為難他,何況他現在的修為幾乎就是我們九離門第一人,多少事情還仗著他!算了,反正這事沒有證據。另想別計罷。”
靈石子幾乎把鬍子都要捻斷了,愁眉苦臉的道:“有別計我還這麼愁?!斷送了靈柏谷三棵千年靈柏給這些弟子打通天地玄關。只要再多五百年那三棵靈柏可以打多少上品靈器飛劍!莫大的損失啊。怎麼沒有一個人像我們老六那麼爭氣!”
靈虛子朝他看了眼,呵呵笑起來:“現在口口聲聲開始說我們老六了,以前可是‘怪胎’二字不離口的。”
靈石子沒有接話,顯是預設了。對這個弟子,他越來越有興趣。
“既然賭得起,就要輸得起。師弟,罷手吧。”靈虛子嘆道。
靈石子揪然不樂,可是不罷手不行,有多少靈丹經得起那些少年這樣去折騰?《六靈鹹儀訣》是威力非凡,問題是想擴大修習的弟子的規模都不行,它挑得厲害!看來還是這些弟子不合適修煉《六靈鹹儀訣》,想不服輸都不行。他嘆了口氣,終於緩緩點頭。
********一道細細的溫潤涼氣從上丹田紫府裡湧出,沿著任脈緩緩流下。幾天前開始,李宏經脈裡多了這種溫潤涼氣。它從上丹田紫府出發,流轉全身經脈,一個大周天後迴歸。每運轉一次大周天,上丹田紫府裡的五彩光團便更明亮更壯大些。
這種涼氣走過的地方有種涼涼的感覺,就像大夏天喝冰水一樣。非但不覺得冷,反而走過的經脈有種被溫水洗過的舒爽感覺。
一種奇怪的對立感覺,但絕對是進步,這表明《六靈鹹儀訣》第二篇徹底穩固。
這道涼氣經大周天迴歸上丹田紫府後,進入中央的五彩光團內部,緊緊附著於紅色的本命精血團表面,如今可說,紫府中央的這團東西涇渭變成四層,最裡面是天燭龍魂居住的離火珠,綠色;第二層是李宏自己的本命精血團,血紅色;第三層便是這層剛剛出現的淡白色涼氣物質,最外面才是原來的五彩光團。四層互不干擾,相輔相成。
如果說原來的五彩光團是外界進入身體被吸收的,而這層剛出現的淡白色物質就是李宏自己修煉出來的。就像本命精血一樣,李宏對它有種心血相連的感覺。但問題是,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六靈鹹儀訣》第二篇倒是明白記載是應該有這東西出現,給它的名字是“識力”。李宏不明白什麼叫識力,也沒聽說過有“識力”這一說。只是修仙到此,各種各樣古怪名詞聽多了,很多不知所謂,只要修的沒錯,他便不去深究。
收功後天空還是那種澄澈的深藍。時辰還早。林子裡很安靜。九離洞天裡面很奇怪地沒有各種小蟲。缺少小蟲的低唱淺吟,林子裡缺少生氣。但是很快,哪裡傳來幾聲小鳥的清脆啾啾聲,一陣微風拂過,樹葉沙沙直響。林子甦醒了。
李宏活動了幾下胳膊腿,順著林間小道來到小樓後。
樓後有片不大的空地,擺了兩口大缸兩副石鎖,屋後牆沿那裡靠著一副扁擔水桶。李宏把空桶挑在肩膀上,抬頭看看二樓左面。那裡視窗大開,呼嚕嚕的鼾聲從視窗飄出。李宏笑著挑起空桶繞過小樓,朝瀑布走去。
走出這片區域便聽到轟隆隆的水響——住的山頂這片地方有禁制,可以隔絕外面的瀑布水聲。瀑布旁,青石橋面很溼滑,濛濛水珠撲面而來,李宏抹了把臉,涼颼颼的很舒服。他走到小橋中間位置,隔著欄杆徑直把一隻空桶伸進瀑布裡。
嘩啦啦大水衝下,這隻空桶馬上滿了,李宏又接滿另外一隻,回頭走的時候,全身衣服已經溼透,衣服下襬嘀嗒嗒的在滴水。渾不在意,心念一動,涼氣遊走全身。ru白色的水汽從衣服上騰起,衣服眨眼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