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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進到裡邊,是一個大院子,住著好幾戶人家,正是下午時分,有兩個女人在院子裡晾衣服,一對老人在牆角的架子下下棋。見楊君進來,有個女人邊甩著手裡的活邊問:“找誰呀?”嬌柔的吳儂軟語,聽得人耳朵分外舒服。

“喬江家住哪?”大熊問。

聽到這個名字,那女人明顯地怔了怔,隨即微笑著指著二樓的一間房:“那,他在家。”說完,生怕他再多問什麼似的,轉身賣力地對付那件薄薄的衣衫,彷彿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了。另一個女人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著什麼。楊君將這女人的臉記在心裡,便直接上了二樓。

喬江家的房門也是敞開的,從裡邊透出電視機的聲音。楊君敲了敲敞開的門扇,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誰呀?”伴隨著說話聲走出個女孩,高中生模樣,瘦瘦的,上下打量著他。

“我是從聚水坳來的。”楊君說。

女孩嚴肅的神情舒展開來,他鄉遇故知的喜悅油然浮上眉梢,沒再多問,便朝裡請他進去,邊側開身子讓路,邊朝屋裡大喊:“爸爸,媽媽老家來人了。”

喬江從屋內應聲而出,兩父女揚著近乎一模一樣的笑臉,在屋裡忙著招呼楊君坐下,女孩拿著幾個蘋果到樓下去洗,喬江一邊給他倒茶,一邊問他來南番做什麼。

“我是為了杜莉萍的事來的。”楊君直截了當地說。

喬江的動作僵了一小會,繼而變得緩慢起來,他將茶遞過來,在楊君對面坐了下來:“什麼事?”

“你聽說過聚水坳的詛咒嗎?”楊君問。

“聽說過。”喬江苦澀地說,“早兩年就聽說了。”他的雙掌握在面前,不斷捲起來,又舒展開,他邊說邊凝視著自己的手掌,楊君以為他已經說完了,正要再問時,他忽然又說:“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回聚水坳了,子子孫孫都不會回去了。”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

“為什麼?”

“你不是從聚水坳來的嗎?”喬江苦笑道,“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他喉頭聳動了一下,默默地深呼吸幾口,又說道:“杜莉萍多老實的人啊,她不就是想回家去嗎?怎麼就不讓她回去了?”

“你也認為她的死是因為詛咒?”楊君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香菸,點上之後遞給喬江,然後自己叼上一支。

“不信不行啊,”喬江輕輕地嘬了口煙,直接吞了下去,“人都死了,還能不信嗎?”他從鼻孔裡緩緩撥出兩道煙柱來,隨著頭的搖擺,煙柱形成一團凌亂的霧,包裹著他的頭部,使得他的眼神有些模糊不清了,楊君沒看出那眼中亮閃閃的究竟是反光還是別的東西。

“能說說杜莉萍死的經過嗎?”楊君問。

“有什麼好說的?”喬江忽然變得有些不耐煩,站起身來原地來回走動著,目光朝門口掃了掃,怔住了。楊君隨著他的目光朝門口望去,剛才那女孩已經上來了,手裡捧著幾個溼淋淋的蘋果,愣愣地站在門前。

兩個大人一時都不知如何是好,這話題不應當當著孩子的面說。那孩子愣了一下,將蘋果遞給楊君,被謝絕了,她將蘋果放在桌上,回過頭來問:“你是問我媽媽的事嗎?”

“茵茵,大人說話,你別插嘴,先出去玩吧。”喬江說。

“我想聽我媽媽的事。”茵茵說著坐了下來,“你要知道什麼?”

“你媽媽怎麼死的?”

“你要知道這個幹什麼?”茵茵疑惑地問,喬江彷彿這才想到這個問題,眼神驀然警覺起來。

“我懷疑你媽媽是被人謀殺的。”楊君說著遞上自己的名片,“我是私人偵探,前一陣子,我堂妹也死了,據說也是因為這個詛咒。”

“你堂妹是怎麼回事?”喬江驚異地問。

楊君將楊小惠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喬江和茵茵聽得聚精會神,末了,茵茵長舒了一口氣:“像小說一樣。”她側著頭喃喃道:“可是媽媽因為低血糖才摔死的,這點不會錯啊……”她彷彿想到了什麼,驀然睜大了眼睛:“難道她是被人推下來的?”

“我不知道,所以需要知道詳細的情況,”楊君說,“但我知道,另一個死於詛咒的人,也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而且找不到任何謀殺的證據。”他的目光在父女倆人的臉上來回逡巡著,“一共有四個人因為想回聚水坳而死,你們真相信有什麼詛咒嗎?”

喬江一個勁的抽菸,什麼也不說。茵茵咬著嘴唇想了一會道:“還有一個人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楊君聳了聳眉頭,“我們的人正在調查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