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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來在筆劃處輕輕地摩擦著。紙面上顯出淡淡的鉛筆印記,摺痕和筆劃的地方顯示為反白色。摩擦了許久,終於露出一行文字來,雖然被許多亂七八糟的摺痕所打擾,這行文字依舊可以辨認——“兩個陌生人之間的距離,只有1892160000萬光裡。”

“這是什麼意思?”林鷗問。

東方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光裡”這個單位,看起來這是個很小的單位,動輒以萬計。林彬是個患有憂鬱症的藝術家,思想裡有些古怪的東西不為常人所理解,也是正常的。看來這張紙並沒有什麼意義。

另外幾個抽屜裡都是空的,只有最下邊一個抽屜裡,胡亂地塞著許多計程車車票。大部分車票的日期是2002和2003年,東方注意到,有一部分車票的票價完全一樣:13、5元。這讓他覺得有點意思,依照時間和價格對車票進行分類之後,便一目瞭然了。

“你哥哥是哪一天出的車禍?”他問。

“2003年1月15日。”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上班的?”

“2002年5月份左右吧。”

“他平時不愛出門吧?”

“嗯,他很少出門,除了上班就是在家看電影。”

“從這裡到他的公司要多久?”

“打的的話,半個小時吧。”

東方迅速在腦海裡換算了一下,依照計程車的平均車速,半個小時大約是15公里,本市計程車起步價格是6元,15公里的計程車,大概需要30元。看來沒錯,2002年5月份之前的車票,大部分都是30元的價格,這應當是林彬上班時乘坐的車子。從時間上來看也是如此,時間以早晨9點和下午7點到8點比較集中,正是上下班的時間。

2002年5月份之後的車票,開始朝16元的價格集中,這個價格的計程車,應當是在距離這裡8公里之外。除了十幾張車票的價格比較零散之外,其餘車票全部都是這個價,這說明林彬每次都是去同一個地方。

他會去什麼地方呢?

“他不上班之後,常去什麼地方?”

“不知道啊,”林鷗滿臉茫然,“他幾乎不出門。”

車票上顯示的時間都在上午10到下午5點之間,這段時間正是林鷗的上班時間,林彬去了什麼地方,她沒法知道,除非林彬自己告訴她。林彬如此頻繁地去同一個地方,卻對自己唯一的親人隻字不提,這點倒是有些怪。

另一點值得注意的是,2002年內16元的車票雖然很多,但時間上並不集中,剛開始是一個月兩張,後來是每週兩張,到11月份的時候,就幾乎是每天兩張了,看來林彬在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去這個地方,在他車禍前夕,也就是2003年初,甚至一天都有好幾張車票。從車票上來看,林彬每次在那個地方停留的時間也是隨時間遞進的,起初是半個小時,後來發展到一個小時,最後將近兩個小時,有時候甚至呆上一整天。

也許,林彬是在偷偷地談戀愛?從陌生到熟悉,再到親密,這正好符合車票的分佈規律。

2003年1月14日,16元的車票有四張。上午,林彬去了一次那個地方,一個小時之後,另一張30元的車票出現了。依照車票顯示,他從那個地方出來之後,便趕到了距離那個地方大約半個小時路程的另一處,在那裡幾乎沒有停留,又乘車返回了第一個地方,呆了15分鐘後,乘車返回住處。下午,他再次去了“那個地方”,呆了3個小時後返回。

第二天就發生了車禍,隨後林彬就失蹤了。在此之前的整整半個月內,林彬除了“那個地方”之外,哪也沒去。他的衣物和其他物品,應當是在這段時間運送到“那個地方”,或者是在1月14日運送到距離“那個地方”15公里的另一處。如果林鷗能夠記清衣服是在什麼時候被清理一空的,就能準確判斷這一點了。可惜林鷗對於這一點始終無法確定。

要找到“那個地方”,並不困難。林鷗家住得稍微有點偏,正好在一條公路的盡頭,從這裡出去,通往任何地方,首先必須經過這條公路。來的時候,東方留意到,這條公路有將近**公里的直道,如果從林鷗家出發,在到達這條公路的分叉口之前,計程車剛好跳錶。之後便面臨三個分叉口。“那個地方”距離林鷗家並不遠,計程車跳了兩次表就到了,一種可行的笨辦法是,在分叉口分別朝三個方向乘坐計程車,等跳到車票上的價格時,再下車慢慢搜尋,總能找到要找的地方。但這個方法太費時間,東方不喜歡用這麼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