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國營化工店。

上午9點多，店門口停了一輛貨車，下車了一個男人，個子有1米8多，身材高大，面色有點黑，頭髮有點亂，還有鬍子，不過衣服破舊，不過看樣子是經常洗的。

男人進了店從帶的包裡拿出幾張紙 “您好同志，按照這個單子拿貨，這是介紹信。”

售貨員看了看男人，皺了皺眉頭，這人雖然乾淨，可是一身的味道著實讓人受不了，屏住了呼吸看了看介紹信，京城化工廠。

“我說同志，你們不是直接從總部拿貨嗎？今天怎麼到這裡了？”

“缺少一些東西，你們總部的明天再回到，我們廠裡今天就要用，耽誤一天，這些損失算誰的？

東西有就趕緊拿出來，外面車子等著呢。”

“行吧，等著。”

售貨員招來人，開始吩咐。

“丙烷50桶，濃硝酸70桶，乙硼烷40箱，鎳180斤，異丁烯和異丁烷各500斤，三氟化硼500斤。

搬快點，外面車子等著呢。”

六七個人答應了一聲，開始了忙活。

雖然有人幫忙，可是東西太多，依然很慢。

因為一些東西是玻璃瓶裝的，必須小心翼翼。

黑大個捲起袖子 “這得搬到什麼時候，我也幫忙，這些都是是吧。” 說著就下手搬了起來。

來來回來忙活了1個多小時，這才忙完。

黑大個就喘了幾口氣，其他人則是一臉一身的汗，雖然賬單都是公對公的，還是從包裡拿出一個小信封遞了過來。

“謝了同志，改天來請兄弟吃飯，拜了您內。”

“同志慢走。” 售貨員對著出門的黑大個揮揮手，手裡捏著信封，已經感受到了裡面的厚度。

等人走了以後。

另外兩個售貨員去後面整理貨了，前臺就剩下他一個，

開啟看了一眼，嘶……好傢伙，10元一張綠色的外幣晃了一下眼，足足10張，這可是100了，銀行兌換是2塊多點，但是黑市，通常都是4塊到5塊，這人出手就是500元，果然豪橫。

（真正的外匯券是1979年和1988年發行的兩個版本，外匯兌換券自1980年4月1日開始流通。1995年1月1日停止流通並開始回收，沒有外匯券之前，多是各種的兌換券，或者直接外幣購買。）

正當這人幻想好生活要來的時候，查貨的幾人跑了過來，一頭的汗水。

“組長……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了？出啥事了？”

“不見了，很多少了很多東西，組長，您快去看看吧。”

我草了一聲，趕緊往後面跑，進倉庫前，還沒忘記帶上口罩。

經過檢查，一群人黑著臉走了出來。

隊長狠狠的甩了一下口罩 “誰幹的？這是要死人的不知道嗎？你們也太大膽了。”

“組長，這不是我們弄的，您看記錄，早上查貨的時候還有呢。”

“上報吧，這不是我們擔的起的。” 組長看了一眼單子，知道這個問題不簡單。

至於外人……

只有剛才進來搬貨的那個黑大個了，可他根本就沒有進倉庫，都是自己這邊人搬出來，然後他在門口接著的。

組長撓了撓頭髮，看了一圈的人，哎了一聲進了主任辦公室。

一輛小貨車出了城，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手一揮，車子消失不見，等了一小會，一個面帶鬍鬚臉色有點白的男人騎著車子出了小巷子。

朝著京城化工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