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誒,下官只是一介提督而已,這個問題似乎屬於參謀部的許可權啊?」華德眨眨眼睛,看起來似乎很迷惑長官居然會詢問自己。「下官已經將詳盡的作戰記錄上交了參謀部,相信用不了多久一份完美的戰力分析報告就會出現在閣下面前的……」
「……聽說駐守在利德菲爾星系的幻龍艦隊現在正嚴重缺乏人手呢,如果是那裡的後勤部的話,我倒是可以想辦法把你調過去……」說著,塞恩竟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嗯,這倒是個挺不錯的主意哦!如果兩年之後你還能活著的話,那這身怠惰之氣應該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吧?那時候,就算將幻龍艦隊交給你指揮也不會有絲毫的不安了……」
「元帥閣下,下官認為,我軍之所以會在開戰之初便被敵人壓制,其實是由於戰鬥意志上的差別所帶來的直接影響。」華德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無比正經,以異常嚴肅的聲音這麼說道。
「戰鬥意識上的差別?」塞恩微皺眉頭,問道:「你指的是士氣嗎?」
「比較類似,不過稍微有些不同……」華德沉默了一下,然後謹慎地挑選著合適的言語,說道:「對方似乎比我們更習慣戰鬥,這麼形容的話應該合適一點吧?」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敵人並不是巴雷亞聯邦的黑手嗎?」塞恩對這條情報是如此解讀的。
在最近百年中,雖然五個星際國家均在暗中摩拳擦掌,為即將到來的星際戰爭作著完全的準備,但在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局勢下,誰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也因此,銀河暫時呈現出一幅難得一見的平靜局面。
在昔日最強的蒼穹軍都漸漸遲鈍了爪牙的情況下,武力遠遠遜於帝國的巴雷亞聯邦就更不可能將軍隊保持在戰爭中的水準,所以那支正體不明的艦隊絕對不會來自巴雷亞聯邦。
「是……彼安嗎?」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塞恩也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幾乎從空間流浪時代開始,彼安就作為與夏蘭對立的民族而存在。事實上,就算將兩者稱為「宿敵」也毫不過份。
曾經為整個人類世界帶來死亡與絕望的彼安,即使到現在也依舊是那些在銀河各處不斷上演的血腥劇本的撰寫者。操縱著幾乎所有海盜勢力的彼安人類共同體,要從那些經歷無數殺戮後迴歸的海盜中挑選出習慣戰鬥計程車兵,實在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如果蒼穹軍還處在百年前戰鬥力最巔峰時期的話,那帝國與彼安的戰爭應該不會有太大懸念。不過在此消彼長的現在,若巴雷亞聯邦再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來的話,那帝國大概就要為漫長戰爭後才會到來的勝利付出極其高昂的代價了。
「嗯,大概就是它們吧?」華德搔了搔頭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繼續說道:「其實在最後的追擊戰時,敵人採用了一種我軍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作戰方式,並且對我軍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害。之後我(委託席瑞拉)調查了一下,發現這種作戰方式其實經常為銀河其餘地域的海盜們所採用。」
「艦內戰嗎?原來它們還在採用這種野蠻的作戰方式啊……」塞恩將報告重新翻到了最末的幾頁,然後深深皺起了眉頭。
「雖然野蠻,不過卻十分有效。事實上,被這種戰法所纏上的我方戰艦幾乎全部遭到了毀減的命運,並且其上乘員大部分都隨艦殉難……」那雙漆黑眼瞳中閃過一股掩飾不住的哀痛之色,華德以異常罕見的認真語氣進言道:「所以元帥閣下,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儘速確立關於敵人此種戰法的對應方式,以避免今後我方將士的無謂犧牲。」
「嗯,其實參謀部已經開始了針對敵人此種戰法的研論,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突破就是了,而這也是我找你過來的理由之一。」塞恩將手中的報告書翻到了最後一頁。「這裡寫著,有一艘突擊艦在敵人此種戰法下逃出生天,並且損傷極小,但關於具體內容卻描述得並不詳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連那種東西也寫上去了嗎?華德稍微愣了一下,不過隨即苦笑了出來。「的確是有這件事,不過由於那艘突擊艦的對應方式並不具備泛用性,所以如果要在蒼穹軍中將之推廣的話,我想……應該非常困難吧?」
「為什麼?」塞恩不由得愣住了。
「這個啊,」華德瞬間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然後嘆了口氣,開始詳細為元帥解釋起那場幾乎不可思議的戰鬥來。「因為,擊退入侵海盜的並不是什麼可以模仿的策略,而是僅僅一個人的武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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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以塞恩百戰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