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秒才回:“半個月前。”
靳言洲敏銳地察覺出向暖不在狀態,不擅長安慰人的他沉默了須臾,蹩腳地對向暖說:“一個小手術,不會有什麼事。”
語氣聽起來很硬邦邦。
向暖扭臉看向他,沒說話。
電梯到一樓,緩緩開啟。
兩個人踏出電梯的那一瞬間,向暖忽而喊他:“哥。”
靳言洲身體微頓,他輕皺眉,語氣略不耐:“幹嘛?”
“我們以後有空多回家幾次吧?”向暖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而後又道:“多回家看看他們。”
靳言洲的喉結滾了一圈,應:“嗯。”
走出住院部,向暖一眼就看到了立在臺階下的男人。
駱夏還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在兜裡。
他站在陰涼處,時不時就抬頭望望這邊。
然後這一次,終於看到了她出現。
駱夏的臉上瞬間浮出淡笑。
他邁步走過來,停在臺階下,眼睛望著向暖,話是說給他倆的:“帶你們去餐廳吃。”
向暖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是駱夏讓靳言洲帶她出來吃飯的。
其實駱夏跟靳言洲說的是,問問向暖出不出來吃,不出來的話也沒關係,他會買好送過去。
駱夏毫不避諱地當著靳言洲的面兒牽住了向暖的手。
到餐廳後,駱夏用餐卡刷了他們三個人的飯錢。
隨後他們找了張空桌坐下。
這頓飯吃的和平常並沒什麼差別。
向暖隨口說了句紅燒肉還挺好吃,駱夏就把他盤裡的也夾給了她。
向暖登時哭笑不得,“我吃不完,你別給我了。”
對面的靳言洲看著他倆,一臉嫌棄。
幾個人吃完午飯,又給靳朝聞打包好一份。
靳言洲拎著飯說:“我先回了。”
隨後人就邁著大步去了住院部。
向暖被駱夏拉著沒走成。
他垂眸看著她,聲音壓低,語氣溫柔地問她:“是不是在擔心?”
雖然吃飯的時候她努力讓自己吃了不少,也有說有笑的,表現得挺輕鬆,但駱夏還是能感知到她在不安。
從今天上午在醫院見到她的那一刻,駱夏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她情緒不好。
向暖被他說中心思,抿直嘴巴,輕點了下頭。
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手術,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心裡總七上八下的。
向暖仰臉看著駱夏,嗓音很輕地問:“你不緊張嗎?”
駱夏失笑,“不緊張。”
“我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她坦白。
駱夏彷彿很高興,臉上瞬間漾滿笑。
他低笑說:“那等我白天不上班的時候過去看看阿姨。”
“以你男朋友的身份。”
不是在上班時順便過去看看,是等到沒工作的時候特意探望。
他總是這樣,讓人無法不喜歡。
向暖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心跳因為他這句話瞬間紊亂。
“好。”她嘴角輕牽著應下。
下午快三點。
向琳被推往手術室。
向暖寸步不離地跟著手術推車,一直到手術室門口。
她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推進去,手術室門關閉,自己只能停在外面。
向暖低下頭,眨了眨泛熱的眸子,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須臾,“手術中”的紅色的燈亮起。
向暖抿唇,坐立不安地等著。
雖然只是一個小手術,可向暖還是提心吊膽的。
駱夏說闌尾炎微創手術大概需要一個小時。
向暖從沒覺得時間走的這麼慢過。
好像每一秒鐘都被拉長成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難熬的讓人望不到盡頭。
在這一個小時裡,向暖腦子裡想了很多有的沒的。
從小到大的很多記憶爭先恐後地往外湧。
她才記事的時候,母親是個家庭主婦,照顧她照顧父親,打理家裡的一切,但對自己很不上心。
那時候的母親給她和父親花錢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從來捨不得把錢花在她自己身上。
她六歲那年,父親出軌,母親在那段時間好像變成了怨婦,看周圍的一切都不順眼,但依然在好好愛她。
哪怕後來離異,成了單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