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笑他的女人臉上扔過去,可心裡雖然想動,但目光一觸及那煮得暖暖融融的粥,鼻子裡一聞到那薄薄卻誘人非常的米香味,景憐心裡那點骨氣就全被‘捨不得’掩了過去。
心裡動了動,景憐邊是自艾邊是自憐的咬緊了嘴唇,想想他堂堂的一國皇子,就算因為天生的殘疾不算倍受寵愛,但皇家的嬌寵卻總是不會少的,平日裡錦衣玉食哪件是他少了的?如今他孤單單的一個流落到這荒山雪谷不說,還要受一個外族女人的欺辱,更可恨的是他似乎、他似乎根本沒有他原本覺得的那麼有骨氣,他若是、他若是真有骨氣,就早該在那女人在外面解他的衣服、動作輕薄的羞辱他時他便應該寧為玉碎……可如今他卻縮在這破山洞裡,為了手上這半碗換成是以前的他連看都不屑看上一眼的稀粥又被那個可恨的外族女人嘲弄!
熱辣辣的眼淚在眼睛裡一圈一圈的打著轉,景憐輕輕吸了吸鼻子,強忍著不讓馬上就要脫眶而出的眼淚掉出來,抬起頭,景憐想要惡狠狠的瞪一眼現在一定是滿臉譏諷的望著他的女人,可目光對上女人的臉,景憐卻被女人不但沒有掛出絲毫嘲笑、甚至可以說帶點溫柔神色的臉弄得一下子愣了起來。
“好吃不好吃?”瑞珠看到男孩抬起望她,忍不住期盼什麼般的低聲問,景憐被瑞珠問得怔了怔,忍不住微微有些莫名的紅了紅臉,沉默了一下才冷哼了一聲小聲道:
“我又還沒吃,怎麼可能知道!”
瑞珠聽到回答,低低‘哦’了一聲,景憐低下頭,咬了咬嘴唇,一語不發的把已有些涼了的粥湊到嘴邊,先聞了聞那股好香的米香味兒,然後才一小口一小口極為斯文的把碗裡的粥喝了個乾淨。
瑞珠對於喝完粥一句話也沒說就又縮回角落裡的男孩也沒再多問什麼,望望鍋裡還剩下的差不多剛夠一碗的粥,瑞珠舔舔嘴唇,強壓下想立刻捧起粥鍋就喝的慾望,先把鍋裡的剩粥都倒進碗裡,然後三口並兩口的把碗裡的涼粥仰頭嚥下,隨後用手指一點點的清理下粥鍋裡掛在鍋壁上的殘羹,把那些薄薄的米汁和米粒全送進了自己嘴裡。
清理粥鍋正清理到一半,瑞珠感覺到別人注視的抬起頭,看到山洞裡那一大一小兩個男生都在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瑞珠想了想,遞出還掛著些米湯的鍋子,笑著問:
“你們也想吃嗎?”
“……”紅玉望著瑞珠的眼神色複雜的閃了閃,景憐一瞬不瞬的盯著盤腿坐在火堆旁像乞丐一般吃東西的女人,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嘲弄的輕哼了一聲,輕蔑而狐疑的小聲問:
“你真是鳳棲的王爺?不會是鳳棲派過來騙婚的吧!”
“呵……”瑞珠彎起微長的眼睛溫柔的笑了笑,收回遞出去的粥鍋,一邊繼續用心的揩鍋沿兒上的殘羹一邊笑著低聲道:
“皇家自然應該顧忌皇家的體面,可若是到了生死難斷的窘境,若是還顧忌什……嗯……反正誰肚子餓誰自己知道……”
景憐被瑞珠話裡的暗意說得臉色微微變了變,惡狠狠的瞪向笑得有些執拗的女人,卻發現女人滿是執拗的笑容雖然可惡、卻又透著股奇異的溫情……臉又莫名其妙的紅了紅,景憐咬住嘴唇彆扭的轉過頭,不再去看那個讓他突然感覺有些混亂的女人。
舔乾淨手指上的粥汁,瑞珠回過頭望向一直望著她的紅玉,猶豫了一下低聲問:
“你能再睡會兒嗎?我出去一趟。”
紅玉默默的望了一眼她,微微點了點頭,瑞珠得到回答十分高興般的笑了笑,先去洞口又盛了一鍋雪回來架在火上,往火堆裡多添了些樹枝之類的東西,瑞珠裹起斗篷走出了山洞。
雪在鍋裡受了熱,慢慢的熔化成水,然後又慢慢的被煮沸,不知過了多久,剛開始燒得旺旺的火堆火勢開始轉弱,一直小沸著的鍋子因為火力不足也漸漸不再往上翻滾氣泡。
景憐縮在角落裡神色古怪的望著趴在獸皮上閉著眼、卻不知是否是真的睡去的男人,男人半裸的上身瘦出了骨頭,但因為瘦所以能更清楚的看出男人的骨架輪廓相當清奇,雖然比不上女子的寬肩狼腰,但卻也比世間一般的男子要硬挺許多,再看男人那張臉,線條雖然流暢卻略有些失男子應有的柔美,眉毛雖然細但卻濃而且直,眼廓的形狀微挑,嘴唇上下皆有些薄而且與現世時興的櫻口相比唇形略有些長,下巴雖然尖但卻給人一種極為固執的感覺。
即使男人閉著眼,景憐卻依然能從男人那冷眉狹唇間感覺到一種迫人的凌厲,但奇怪的是那張明明不論從哪個地方看都算不上是上好男兒的面容組在了一起卻給人一種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