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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來?”

徐齊賢搖了搖頭,已經有些被夏鴻升說的發愣了:“沒有,柳叔一直為我家費心勞力,從未有過二心。”

“這就對了。要是遠庖廚的就都是君子,而近庖廚的就都是小人的話,徐哥你怎麼解釋?所以,這種解釋也太過於片面性了。”夏鴻升又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徐齊賢的跟前,看看徐齊賢有些迷茫的樣子來,決定給他來個當頭棒喝,於是緩緩深吸了一口氣來,突然提高了聲音朗聲大喝道:“其實,孟子這句話所想要表達的真實意思是:肉要吃,不忍之心也要有。所以,遠庖廚的這種不忍,不是對牛羊畜類的不忍,而是自己心中存在的不忍之心。有了這份不忍之心,才會對人不忍,才會仁乎其類,才會有仁義之心,天下才會行仁政,才會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話,才是孟子向梁惠王所表達的真正道理!”

咦?怎麼沒聲音了?夏鴻升低頭一看,就見徐齊賢一臉的呆滯,目光死死的凝視著他,嘴巴張的大大的,大有一副下巴掉下來合不住了的架勢。嘿嘿,看來當頭棒喝還是有用的。夏鴻升很是懷念這種對他人當頭棒喝的感覺。很是禮貌很是斯文的向徐齊賢點點頭,朝著徐齊賢露出了兩排很白的牙齒來,笑道:“如何,徐哥,小弟此解可當否?”

徐齊賢仍舊呆愣愣的好似一副丟魂了一般的樣子,太吃驚了,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夏鴻升正準備回去坐下,卻突然聽到從徐齊賢的身後猛地傳來了一陣擊掌的聲音來,嚇的夏鴻升猛地抬頭一看,就見竟然是山長與其他的幾位先生一起從後面的林子裡走了出來!

要毀!你們都是有臉有面的人,怎麼能躲起來偷聽自己學生的對話呢!夏鴻升心中一聲悲鳴,有些忐忑的看著那一眾師長。

那幾個先生俱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半低著頭凝神思考著,夏鴻升的師尊也在那裡,此刻卻是滿臉的驚喜與欣然,面帶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學生。而老山長,則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淡笑,撫須輕搖皓,雙目中精光四溢,背手拈鬚說道:“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不忍,乃是仁爾,非是庖廚之垢,而是仁義之心……呵呵呵,今日,老夫甚慰啊!……呵呵呵,靜石,好!好!好!好一個夏靜石!”

老山長此評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夏鴻升的身上,夏鴻升沒想到這番來自於後世教科書上的論解會被老山長和書院的教習先生們聽到,這會兒心裡有些激動開了,對,古代的文化之中,有許多出錯,有許多誤傳,結果好好的思想就成了糟粕,或許,我可以避免這種結果?

“不忍,乃是仁爾,非是庖廚之垢,而是仁義之心……”神神叨叨丟魂了一般的徐齊賢呆愣愣的靠坐在樹幹上,連一眾師長們到了都不知道,嘴裡不停的叨唸著重複了不下十遍,才忽而猛地站了起來,朝著夏鴻升深深的鞠躬彎下了腰去,有些癲狂的說道:“今日,今日為兄受教了,靜石師弟,怕是此解一出,天下儒學者……哈哈哈,師弟,怪不得山長會收你做門生,師弟之材冠絕,為兄服了,別說是收你做門生,就算是讓你來做書院的教習,師弟你也絕對夠格了!”

夏鴻升頓時臉上一片慘白,張嘴盯著徐齊賢背後的那些師長們,等徐齊賢終於發現了夏鴻升的臉色不對頭,僵住了笑容緩緩的扭過頭之後,書院的後山上,就響起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來。

第十章 親手做道叫化雞

就是不喜歡古人這種時候的不坦率!明明心裡高興的要蹦起來,還非得說教導無方讓人見笑了,而且下手比平日裡還要狠!半晌之後,夏鴻升一邊腹誹著自己的先生,一邊和徐齊賢一起頂著一雙通紅通紅的耳朵,恭恭敬敬的向一眾師長行了禮,然後尷尬的站到了一邊,讓出了那裡的幾塊青石來,老山長也不拘小節,撩起衣襟就坐了下去,其他的先生就也坐到了一邊來。一見他們沒有離去,反而坐下來了,夏鴻升就一臉的苦色——他已經看見遠遠的不敢過來的青衣小廝了。看這架勢,這幾個人是短時間內不打算走了啊,連茶具都擺上了,擺明了要在這裡一邊俯瞰鸞州城的春景,一邊飲茶閒談了。夏鴻升趕緊朝徐齊賢使眼色,徐齊賢也明白了夏鴻升的意思來,拱手作揖正要說話,卻被老山長抬手擺了擺給阻斷了下來。

“靜石,你端的是教老夫吃驚不小啊!先有《三字經》,又有那兩首詩歌來,且還有君子所為與遠庖廚的兩番見解論斷,真是令老夫都猜不透了,莫非你真的在老君山中遇見了仙人,被仙人開化了?”老山長笑呵呵的向夏鴻升說道:“那首‘草長鶯飛二月天’,其詩朝氣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