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出來,接下來便是隻招架不進攻,退讓十招,高大身形穿梭起來卻是行雲流水,氣定神閒,很有幾分言詞形容不出的別樣優雅,衣袂翻飛不已。
原本在旁邊胡鬧的聶鳳翔等人圍了過來,好久不見大將軍上校場比劃了。
十招過後,端木雍容便是用盡全力狠狠一斬,他力大無比,寶劍更是鋒利,竟然生生的斬斷慕容沅的劍,並且震得她手上發麻,將劍柄也掉在了地上!
慕容沅大驚失色,“啊,我的劍……”
“我贏了。”端木雍容朝她微笑,下一瞬,佩劍利落回鞘,他大步走了上去,毫無徵兆的將她打橫一抱,像小貓一樣抱在了懷裡
☆、90、再相見,君可識
“陪我一起去?”慕容沅久久不能回神。
端木雍容凝視著那一雙翦水秋瞳;清若林間小溪,裡面寫滿了震驚和不知所措,旋即“哈哈”一笑;“看你,嚇著了?跟你開個玩笑。”
“玩笑?”慕容沅越聽越迷糊,“我不明白,那你到底還去不去呀?”
“當然去的。”端木雍容察覺自己之前說過了頭;改口道:“你只知道東羌皇帝劃了三州給我;封我出雲王;卻不知道聖旨還同時召我回去。”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正巧你也要去東羌,咱們不是正好一起同路嗎?大家都有個照應。”
慕容沅不好意思道:“我哪能照應你們?”
端木雍容笑道:“雷老虎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呢。”
“是,不過……”慕容沅聽他這麼一說,倒有些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因為正巧同路,所以開了一個玩笑。但他最近是不是笑得太多了點?說不出哪裡怪怪的,“你最近好像很開心,總是笑,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有嗎?端木雍容想了想,“可能吧,心情太好了。”他神色坦蕩蕩的,“這次不費一兵一卒,就讓東羌那邊割了三個州給我,換做誰又能不高興呢?”把打仗的那一套,敵退我進、以守為攻用了出來,掐著她的底線,用鄭重的神情問道:“咱們一起去東羌有什麼不好,怎地推三阻四的?難道你不想去殺淳于化了?”
“當然要的。”慕容沅目光一冷,篤定道:“這件事是我一定要去做的。”
“那就好。”端木雍容收斂了笑容,朝她道:“晚上咱們要搞一個慶功宴,你去找聶老四他們商議一下,務必搞得熱熱鬧鬧的,讓大夥兒吃個痛快。”繼而神色一肅,“但是有一點,不許喝酒!”
因為他神色嚴肅,慕容沅總算覺得他恢復了正常狀態,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落回了自己的肚子裡,——繼而自嘲,最近怎麼越發愛胡思亂想了?好了,好了,你一個亡國公主,人家能看上你麼?以後再也不要往別的方面想了。
“走吧。”端木雍容領著她一起出去,各自分頭辦事。走了一段兒後,忽地駐足回望了一下,在心下搖頭,……不行,她現在戒備心太重了,不能逼得太緊,否則把話說死了就不好圓回來了。
看來……,往後還是要保持一點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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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雍容在出雲十州一番整頓,然後給後燕的趙煜寫了一份摺子,只說是去東羌報仇雪恨的,不得不與賊人虛與委蛇,還望聖上見諒。趙煜眼下自顧不暇,各地動盪、逆軍殘黨未能盡除,謠言又是一茬一茬的,因而明知道他這是兩面稱臣,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倒因為對方的離開,覺得減輕了不小北面的壓力。
等出雲王的鐵騎大軍抵達東羌帝都時,已經是三月春暖了。
東羌皇帝親自出程迎接,鳳翣龍旌、旌旄飄揚,依仗隊伍足足鋪展了三里之長,周圍一片黃傘青扇的皇家禮儀景象。出雲王有騎馬上殿和佩劍的特權,一直到了跟前,方才翻身下馬,隔了十來步像東羌皇帝行了大禮。
“嘟——”依仗中號角之聲長鳴不息,莊嚴肅穆。
君臣一番“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對話,周圍大臣跟著附和,山呼雷動,不過也有不少表情僵硬,勉強配合做做樣子的臣子。反正就是走個形勢,大家心裡都有數,端木嫡支沒有當場撕破臉,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慕容沅坐在後面的馬車裡,只能遠遠看見一群小黑點兒,隱約能夠分辨出,東羌皇帝身形頎長,正當盛年,精神奕奕的,完全不是傳說中醉生夢死的樣子。想到此處不由一笑,只怕端木太后身處熊熊烈焰之中,至死都不會想到,那個整天貪戀女色的昏庸皇帝,會給自己致命一擊吧?又或許臨死之前想到了,但也晚了。
而且東羌皇帝這些年努力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