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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步微行蹙眉,窗外言諍正騎馬而行,他呵一聲冷笑。

先生遠在千里之外的涼州,他那點兒事,多半是路上言諍同先生說的。

陸厭塵此前做少師時,在銀陵有一座御賜的宅邸,後來走了,步微行讓人扣下了地契和房契,一併收入了東宮,進城之後順利分道揚鑣,陸厭塵在家門口下了車,做了別後,馬車又載著步微行和霍蘩祁往她的綢莊裡去。

柳雙卿候了丈夫幾月,才等到他歸來,沒想到卻等來一個揉著屁股哎喲哎喲慘叫的夫君,駭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言諍抱著她就哭著哀叫道:“又捱了二十大板……”

雙卿:“……”

怕是他活該。

她丈夫是什麼德性,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霍蘩祁收拾出來的空房派上了用場,總算安頓下來一尊大佛,但只有他一個人,阿二他們現在都不見蹤影了,再具體一些的行蹤步微行也不肯說。

夜裡,嫋嫋回來了。

霍蘩祁詫異,“嫋嫋去了十多日,怎的……”

她猜想是否顧翊均真的熬不住了,嫋嫋的神色有些蒼白,艱難地微笑了下,“老夫人來了銀陵。”

老夫人曾決絕地將嫋嫋趕出家門,單說這一點,嫋嫋在此時難以面對她。

正逢左邯也快從鄉下回來了,霍蘩祁為了嫋嫋的事也頗覺得頭疼。

太醫為顧翊均診治之後,除了回了文帝,也回了步微行。在霍蘩祁一籌莫展時,他從容不迫地替她加了外裳,淡淡道:“明日,讓師父過去一趟。”

“啊?”

“你不知道,他才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神醫。”

第79章 病危

顧老夫人將院落封鎖; 謝絕外客。

當霍蘩祁與陸厭塵等人上門時,卻被硬生生阻隔在門外,顧老夫人在顧翊均房中吃茶; 他還是那麼副鬆散模樣; 煙花般一蹴即逝的笑意吊在眼角,自在地畫他的畫兒。

顧老夫人沒有動手將他的畫筆和宣紙搶過來; 也是顧忌他拖著這麼一副病體,但他時刻忘不了那個香嫋嫋; 顧老夫人如何能不生氣; 又兼之與蕭氏退婚; 她簡直失望到了極點。

拄著檀香木杖,顧老夫人喘一口氣,饒是兒子大病纏身; 她也顧不得了,“蕭綰才德雙全,我為你打算,才讓你上銀陵來向她求婚; 你倒好,求了卻又退,你是不把老婆子的話放在心上是不是?”

要單說退婚這事; 顧老夫人不至於如此懊火,這個不肖子,也不知哪裡來的通天本事,連被她一手逐出中原的顧家支系子弟; 也教他尋著了。

如今幾個紈絝子弟日日上秀宛顧府來討要家財,顧老夫人一氣之下將人掀了出去,不許他們上門,誰要敢來便去報官。

眾所周知顧老夫人是平生最不屑與官府為伍的。

顧翊均咳嗽了一聲,鼻下一道猩紅的血痕緩緩溢位,顧老夫人心魂一驚,他卻滿不在意地用帕子拭了,淡淡道:“蕭綰看不上我。她是德才兼備,但我一個行將就木之人,配不上她。”

顧老夫人早被他這副病容駭到了,她得到訊息,只說顧翊均身子不大好,可如今一見,卻豈止是不大好!

她震驚道:“你同老婆子我說實話!你身子……怎麼了!”

顧翊均坦然道:“快死了。不到三個月。”

老夫人驚得魂魄欲散,手杖“鏗”一聲落在地板上,她的眼裡湧出了兩股熱淚,“混賬!混賬!”

他到底將自個兒的身子糟蹋成什麼樣了。顧老夫人瞪著眼睛看著床榻上提筆作畫的兒子,除了罵他,除了責備說不出旁的,“身體髮膚……你……你故意要氣老婆子!混賬!”

顧坤從外頭襲了一身霏霏細雨而來,“老夫人,外頭,有一位號稱厭塵先生的大夫請見。”

顧老夫人撇過頭不教顧坤見著她的淚水,大袖一揚,“教他進來。”

顧坤佝僂了腰,“但是,嫋嫋也來了。”

他一向是知道顧老夫人對嫋嫋的不滿的怨憎的,因為故意有此一問,顧翊均執筆的手微微一頓,眉眼波瀾不驚。

這半個月,嫋嫋一直待在他身旁,雖見他少,但他能感覺到,彷彿呼吸之間都拂過嫋嫋身上清幽的女兒香,儘管不能時常見到,但每日用的膳食和湯藥,都能嚐到她的氣息。

他吃過嫋嫋做的飯,無數次,彼此之間太熟悉。

母親來了,嫋嫋便離去了,他的藥膳之中,再沒有熟悉的冰糖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