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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她近來忙得騰不開手,忽略了團團,本來入宮也想來看看狼崽子,臨別時問起來,才得知他被步微行送到馴獸師處了。她想想也是,團團這麼大了,也是該要學會生存的,也不能常見了。

心有遺憾,她戀戀不捨地被送出了齊宮。

但陛下先前說了半個月,婚典必是在半個月之前,明明將有十天半月不見他,她也想得厲害,可這卻是第一次,不願意那見面的時辰快點到來。

……

漸漸地,文帝書桌案前彈劾太子的摺子愈發少了。

因著文帝有廢黜之心,必然早早會有所鋪張,訊息遞了出去,一時間滿城風雨。

驚詫的驚詫,看熱鬧的看熱鬧,落井下石者有之,雪中送炭者無一。

黃中谷攜了兩個兒子入宮面聖,如今都已是朝廷命官的黃樾與黃榆出落得更是挺拔如玉樹,文帝與他們商討了一番太子胡鬧的行徑,便笑著揮了揮手。

黃中谷頓了半晌,故作疑惑,“陛下既有心,何必在此之前,又應允霍氏一個貧門孤女嫁入皇室?”

文帝悵然道:“既然他將不是太子,娶妻娶誰,能否服眾朕也懶得管了,舅兄是知道的,他從小不聽話,朕是頭疼了二十年,如今正好覺著一身輕。”

先前皇帝發落了一群宮人出宮,其中不少是黃中谷安插深宮的眼線,那時候黃中谷便隱然覺得,陛下這是已有察覺。

可細細一想,陛下既有所察,何必又提拔他兩個不中用的兒子升官。畢竟銀陵的世家俊彥之中,有太多比他兩個不爭氣的犬子要出類拔萃的。

黃中谷道是不是,道不是也不是,故作黯然狀,也不說什麼了。

文帝道:“況這霍氏倒也不是真正的貧門,她外祖這一脈,倒是在朝中做過御史的,與朕還有幾分牽連。當年是朕對不住白御史,如今算是還了這個天大的人情罷。”

黃中谷心中頗有驚訝,卻沉然不言語。

及至出了宮門,黃中谷與黃樾黃榆二人穿過中庭暖樹,黃中谷忽道:“太子定然是以儲君之位,與陛下做了這個交易,才換得陛下鬆口。”

回宮那幾日,陛下震怒,發落了太子一通,東宮人證物證皆有,如何一轉眼便成全了他們?易儲又在即,實在很難不令人多想。

黃樾抿唇,沉默地蹙了眉,心思不靜,只聽父親大人悵然道:“沒想到太子竟然也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痴情種子。”

黃樾低了頭。

黃榆忽道:“如今中宮即將易主,咱們也該去與小表弟多往來些。”

黃中谷擺手,“不必去得太多。”

說話之間,那九龍白玉階上徐徐而上一人,一身緇衣,如林下松風般清傲,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絕望和懊悔,甚至看不出一絲不自然或者難受,黃中谷蹙了蹙眉,攜二子折腰行禮。

步微行負手而立,便在長雲滾湧的巍峨帝闕之間,如捲入詭譎的一溪清流,從雪山深谷之中化來,清冷得帶著點兒令人不敢觸碰的刺骨。

“是黃大人。”

黃中谷道:“下臣與犬子奉詔入宮,與陛下議事。”

步微行看了眼這三人,父親虛偽奉承,兩個兒子,一個曾殺人不眨眼,一個曾跋扈飛揚。他淡然道,“聽聞不日前黃樾表弟升了青旗都尉?舅舅家中不愧是——譬海出明珠。”

“殿下這話教微臣汗顏了。”黃中谷忙將腰折得更低。

黃樾也是揖手伏地,靜得沒有一句話。

“舅舅既來宮中,不妨也去見一見小外甥,母后時常唸叨,黃樾一時不來,她也不大習慣。”

黃中谷連忙稱是。

黃樾是自小與皇后親,又因著皇后信任,如今在青旗門身兼要職,這是何等殊榮,是該押著他去謝恩才是。

熟料這素來莽撞的兒子,一經上任便猶如變了一個人似的,成日裡兢兢業業,克己奉公的姿態倒是擺得足,卻忘了時常入宮來奉承皇后。他與黃中谷、黃榆不同,只有他入宮,旁人才不會喁喁私語。

黃中谷藉故家中還有要事,便帶著黃榆先行離去了。

黃樾滿身不自在,亦步亦趨地走入了後花園,一地婆娑花影裡,他踩著纖細斑駁的碎影,低聲道:“表哥有話說,此時便該說了。”

步微行腳步不停,淡淡道:“難道不是你有話同我說麼?”

“是。”黃樾做了幾個時辰的沉穩樣立刻丟了個乾淨,幾步搶上前,跑在了他的跟前,攔住步微行的去路,“他們說,你是為了娶霍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