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急,東看看,西瞅瞅,就像是觀光旅遊的遊客。
張良凝視著遠處擋住薊城的一座山頭,隱隱的可以看到山頭上的皚皚白雪,他心潮起伏,浮想聯翩。這一年多來,所有的厄運都被他攤上了,沛公死了,農民軍費勁了千辛萬苦在關中之外建立的大好形勢也沒有了,秦國的昏君忽然振作,暴秦竟然奇蹟般的強大起來,現在竟然還把魔爪伸向了偏遠的燕國。這個時候誰能得人心,誰就能取得天下。
張良真想勸韓信改改自己擺架子的臭毛病,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韓信像一尊萬古不化的磐石樣站立著,他的心就涼了。
這時一隻蒼鷹從高空飛了過來。樓煩突然彎弓搭箭,嗖一聲,勁箭離弦,弓弦響處,雄鷹墜落,跌落在一片茂密的茅草中,一動不動。盧綰不敢相信的跑過去拾起雄鷹,看到那隻勁箭正好穿透了雄鷹的頭顱。
“厲害!厲害!”韓信口中雖然這麼說,不過臉孔卻板的像銅鏡一般。樓煩惹了個沒趣,搞的悶悶不樂。
張良解嘲似的說;“樓將軍的箭法突飛猛進,舉世之間無可匹敵。”樓煩悻悻的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韓信帶著眾將來到早就看好的一處山口,遠遠望見前方有一道斜長的峽谷。大山裡靜悄悄的。落日的餘暉照耀著峽谷的密林,一群群鳥兒飛向峽谷兩邊的灌木叢中。峽谷裡除了野草就是亂石,正是設下伏兵的好地段。
韓信用馬鞭指著峽谷道;“這裡就是王賁老兒的葬身之地。”紀信翻白眼;“大將軍,王賁不一定要從這裡過來的,那邊還有條大路呢!”韓信心說,武夫就是武夫,難道老子不知道那邊有條大路嗎?
韓信冷笑道;“本將軍這次偏偏讓他王賁不走大路走山路。”紀信心說,除非王賁是你兒子,否則絕對不會這麼聽話。兒子還必須是乖兒子。
張良也猜不透韓信的心思,不過,估計這會兒韓信應該把謎底揭示出來了,就問道;“大將軍計將安出!”韓信挺喜歡聽張良說話的,最起碼,張良還是個知識分子,在他面前表現的一向很規矩,這讓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本大將軍已經研究了王賁這一生的全部戰例,從中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韓信話語一頓。
張良四人齊聲問道;“什麼問題?”
韓通道;“王賁喜歡圍殲!在行軍過程中注重兵貴神速,所以經常走捷徑兵行險招,可是一旦合圍成功,卻又表現的非常謹慎。所以,本大將軍決定在他沒有實現合圍之前,吃掉他。”
張良搞不懂;“問題是,這道峽谷也未必就是什麼捷徑。”韓信提馬轉身,隨口說;“我們可以把它變成一條捷徑。告訴所有將領,立即到帥府議事!”韓信馬鞭一揮,快速的奔回城內去了。
王賁繼續以高起、趙霸為先鋒向前挺進。所有路過的燕國城邑基本上不戰而降。這個年代的守將基本上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只要郡守戰敗了,他們就跟著投降,整天換老闆,誰來了就跟著誰混,沒法子,都是社會給逼的。
王賁還是不放心,這些人打仗不中用,打落水狗可都是一流好手!所以,他接受了地盤之後,把所有的城邑都派去了自己人聯合駐守,為的就是一旦戰敗,撤退的時候,沒有人會出來搗蛋。
大軍前進到一座如屏的大山前停住腳步。探子來報,穿過這座大山,二十里外就是薊城!王賁命令原地休息,讓趙霸帶領一路人馬,繼續向前挺進,探明路徑,並且繪製一副簡單的地形圖回來。
趙霸沿著大路過去,三個時辰後才回來了,這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秦軍的營地中已經燃起千萬只火把,遠遠看來紅彤彤一片。
趙霸來到帥帳,王賁和一眾大將都在等著。看到趙霸回來,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怎麼樣?!”王賁單刀直入!
趙霸興奮地說;“大將軍,地形都勘查好了,末將還派了幾名探子出去,順便把燕軍的情況也查探了一下!沒想到啊,韓信也是個庸才——”
王賁道;“這話怎麼說?!”周勃也說;“韓信那人,我覺得有幾分本事,沒你說的那麼慘!”趙霸攤開雙手說;“周將軍你可別抬舉他了,依我看蠢貨一個!”
王賁道;“你有什麼根據!”
趙霸手裡拿著一份羊皮地圖,湊到王賁的案几前展開來,指著上面的紅藍線條說道;“大將軍,眾位將軍,你們看,韓信居然用了李良用過的昏招,在城外下了寨珊!”
任敖湊過來一看大笑道;“果然是蠢材,我早就知道他沒本事,就是個鑽人褲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