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蚨狹慫�幕啊�
“芒上卿,趙勝今天登門是想見一見孟嘗君。”
“孟嘗君?”
芒卯瞬間停下了客套,臉色頓時轉綠,突然悟到這兩天的不對勁出在了哪裡,目光不覺一冷接著便是一陣惱怒,
“平原君什麼意思?下官雖然與孟嘗君有些交情,卻如何知道他去了哪裡?你這樣說莫非以為芒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看到芒卯一副遮遮掩掩卻又做賊心虛的樣子,趙勝不覺莞爾,用右手食指輕輕抹了抹上唇方才笑道:
“見得人見不得人芒上卿自己心裡清楚,還需趙勝明說麼。趙勝此來並無他意,只想和孟嘗君見上一面,至於你們的事……那便要看芒上卿如何做了。”
趙勝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芒卯還不至於傻到以為趙勝手裡沒有證據就敢闖門。他目光陰冷的看了趙勝片刻,終於冷哼了一聲道:
“平原君到底想做什麼?”
…………………………………………………………………………………………………
樂毅這些天心情總算是放鬆了下來,對於他來說,趙國難回,魏國無恩,那麼他去燕國謀求一展就說不上對不起誰了。他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做好了決定便讓夫人開始收拾家當,只等馮夷回來便要上路。至於魏國這裡,既然自己可有可無,那更是連告辭的必要都沒有了。
馮蓉來到樂家這兩三天一直很乖,並沒有像樂毅所擔心的那樣耍江湖脾氣,跑出門去給他惹事,反而像女兒似地侍奉著樂夫人,樂毅看在眼裡心中舒坦,臉上的笑多了許多,沒事便跟夫人嘮叨兩句,說些什麼“終究是知根知底的孩子”,或者“他們在外頭這兩年總算沒白磨,算是懂事了”之類的話。這些都是些榻頭几旁的閒言碎語,夫妻倆並不太當回事。相互笑笑也就過去了。
唯獨讓樂毅不大放心的是那個名叫喬蘅的丫頭,她來了的這些天裡雖然很是勤快,但馮蓉卻只說她是自己的姐妹,這幾年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至於其他的事樂毅一個大老爺們兒不好細問,便囑咐夫人私下裡套一套話去去疑。幾番下來,小丫頭“爹孃死在了三年前的亂兵裡,只能出來漂泊”等等半真半假的話反倒把樂夫人說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最後弄得樂毅也只剩下了嘆氣的份,琢磨著這姑娘要是願意的話,倒不妨把她一起帶到燕國去,不論如何也沒有把她扔下不管的道理。
家裡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不過樂毅在魏國這邊多少還是有些牽掛的事,不是別人,正是與他共了患難的那位介逸兄,他們倆都是文武之材,當年在趙國就是極要好的朋友,三年前分別逃出趙國最終又在大梁相逢,自此便沒再分開過,然而介逸兄被樂毅勸了幾次,到現在依然沒有下定去燕國的決心,如果真的這樣下去,他們倆也只有再次分開了。
樂毅知道介逸兄有他的難處,也便不再多勸,不過即便介逸兄最終去了燕國,他們目下也要分開很長時間,所以這些天兩個人幾乎天天在一起喝酒,雖然都沒說什麼保重的話,但那種依依惜別的意味已經很濃了。
天天一起喝酒那就常有在對方家裡住下來的事,今天同樣如此,兩個人在樂家外院正廳中把酒勸盞,相互說笑些不著邊際的話,外邊天色不知不覺的便完全黑了下來。天都黑了還走個屁啊,兩個人心照不宣,燃了銅燈繼續喝酒,不大會兒工夫福叔便跑來稟報馮夷求見的事了。
“馮夷?好好好,我這就去。介逸兄暫且安坐,我得把舍侄叫來拜見長輩。”
一直放心不下的人總算平安地回到了身邊,而且介逸兄這裡又沒必要瞞著他的身份,樂毅今天這酒喝得實在高興,安頓完介逸兄便慌忙隨福叔快步迎了出去。
樂家在大梁生活拮据,大門外也沒掛什麼照亮的燈籠,福叔拿在手裡的一盞紗罩小防風燈罩得住自己卻照不到別人,反倒是讓別人認自己用的。樂毅在院子裡看見大門外的昏暗裡影影晃晃站著兩個身高差相彷彿的人,正有些猶豫的判斷著哪個才是馮夷,遠遠的便聽見其中一個人激動地高呼一聲“樂叔父”,卻不知道為什麼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同伴卻又不肯進來了。
“你這孩子,在外頭愣著作甚?還不快進來。”
馮夷不肯先進門自然是因為他旁邊站著的是趙勝,還需要顧著禮節先讓樂毅把他請進去才行,可人家樂叔父如今根本就是個悶堆兒,再加上看見馮夷心中實在激動,所以雖然看見了趙勝,但也只當他跟喬蘅是一樣的身份,自然不會過多去注意,幾大步迎到馮夷面前,先向趙勝客氣地點了點頭,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