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不著將全副jīng力放在河間上頭了,雖然趙何已經離開河間邑到各地巡幸去了,在賑災的表面工作沒有完成之前趙勝還不能離開河間城,但他的目光卻已經悄悄轉向了濟東兵火熊熊的齊國大地。
…………………………………………………………………………………………
趙國在河間全力賑災抽不出手來並不等於沒在齊國方面採取動作,在趙王何親倖河間的同時,雲臺署的觸角早已伸向了齊國各地,雲臺司官馮夷等人也在趙勝授意之下秘密赴齊。
此時的齊國已經很難再被稱為一個國家了,在屈庸和騎劫兩路人馬的分頭打擊之下,除了莒邑和即墨兩地以外,其他地方全數淪入了燕軍手中。為儘快佔領齊國全境,軟禁齊王田地使其成為燕國的傀儡,名義上按盟約延續齊國社稷,事實上透過cāo縱齊王達到吞併齊國的目的,燕王除命令騎劫全力攻打即墨,爭取儘快佔領齊國全境以外,更大的jīng力則放在了齊王藏身的莒邑。
莒邑地處現在的山東rì照境內,是齊國五都之一,因其南邊直面強大的楚國和後來乍興的宋國,一直以來都是齊國南部重鎮,有著堅固的城池和眾多的人口,燕軍攻入濟東以後,臨淄和齊國各地大量軍民和齊王一樣南逃到了這裡,雖然狼狽不堪,卻在事實上加強了莒邑的城防,再加上再往南退就要進入出國境內,逃無可逃的情況之下也只有據城抵抗。
齊王如今幾乎已成喪家之犬,但貴為國君的喪家之犬卻和別的喪家之犬有些不同,至少氣勢不同,在田觸神秘“失蹤”,燕軍迅速殺到臨淄城下以後,齊王便喪盡了信心,雖然逃出了臨淄,但卻絲毫沒有據守要地登高一呼再整河山的雄心壯志,只顧著自己保命了。
保命,這是齊王此時唯一的念想,當然能重新登上王位繼續頤使氣指自然更好,但那都是在能保住命以後的事,現如今根本不敢做此想。目標明確之下就不會迷失方向,頭腦也跟著清醒了許多。齊王清楚燕國雖然恨不得滅了自己,但拉來一起伐齊的那五國卻並非完全與燕國一心,只要能讓各國知道自己沒落到燕國手裡,那麼單靠自己齊王身份這麼個大籌碼,各國之間必然會內鬥,從而迫使燕國退兵,雖然不能恢復昔rì齊國之盛,但保住社稷應當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的想法令齊王下定了決心鋌而走險,於是沒往南邊沒被燕國佔據的齊國土地上跑,反而從伐齊各**隊的間隙中越過濟水一路向西跑到了衛國濮陽。
之所以來衛國濮陽是因為此前他已經聽說六國執政都在這裡“聯合辦公”,只要能找到趙勝、範痤他們,這事兒就算妥了。然而他的命終究差了點,當到達濮陽以後才得知濟西之戰之後六國執政早就作鳥獸散,各自回家忙自己的去了。
白跑一場的結局頓時如一盆涼水一樣兜頭潑在了齊王的身上,但令他稍感欣慰的是衛君的態度還算不錯。衛君子南當慣了小國寡君,對哪個諸侯國向來都是低聲下氣,雖說如今齊王已經混到了連他都不如的地步,但人家子南謹慎慣了,就算是喪家之犬,只要沒被徹底打死那也得好好招待,雖然在誰都怕的心態之下封鎖了齊王來濮陽的訊息,卻極為謙恭的把自己的宮室讓了出來請齊王暫住,而且習慣成自然的天天前去拜見,完全將自己擺在了臣下的地位。
子南這態度夠好的了,可偏偏有人他就不懂得抬舉。齊王平常跋扈慣了,雖然一開始還能壓住自己的xìng子老老實實當客人,但沒過幾天便故態復萌,居然心安理得的當上了衛國的“太上王”,子南那裡稍有不順他意的地方便當真像是對待自己的臣子一樣開口便罵。
子南是唾面自乾的xìng子,可他能忍住不等於所有人都能忍住,於是鬧了這麼兩次以後,衛國諸臣便將齊王攆出了濮陽。齊王實在沒了辦法,又聽說孟嘗君田文在魏國繼任了相位,魏國也已經不能去了,只得再次穿過已經可以聽到燕軍衝鋒聲的濟水逃到了濟東,先後跑到了鄒國和魯國兩個小諸侯國內。此時燕軍已經攻到了走路兩國邊境線上,鄒魯兩國國君哪敢收留齊王?乾脆連國都的城牆都沒讓他看見便將他攆走,害得他連夜向東逃出費邑,重又跑回了還在齊國人控制之下的危城莒邑。
此時齊國幾近完全覆沒,臨淄和各都各縣官員或降或死,剩下的幾乎沒有多少人,其中大半逃到了莒邑。能在危急關頭沒有辯解投降,而是逃到莒邑做最後抵抗的大夫們自然以重臣居多,所以雖然齊國如今的局面是有齊王一手造成的,但在集中的宗法觀念和危急的關頭,他們又不得不繼續尊奉這位敗盡了齊國家底的君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