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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天賜良機稍縱即逝,難不成你要這般輕易放過?”

“唉——”

於拓無奈的嘆了口氣,抬眼望著賬門思忖了片刻才道,

“樓煩王,攣鞮氏合盟之心絕不摻假,想要套西水草的心思也絕不瞞你。要不這樣,西邊的事真假未知,不過十有八九是假的。我這些日子還需細細觀察防備,只要確信是假,我定當儘快與樓煩合兵攻趙。在此之前如若趙勝當真像樓煩王說的那樣做,樓煩王不妨先從林胡借些兵馬助陣。林胡這些年雖然一直與樓煩爭執草場,但只要樓煩王許以厚利,林胡王沒有不幫忙的道理。機不可失啊。”

機不可失?機不可失你還在這裡放空屁!樓煩王心中已臻極怒,憤憤然之下猛地一揮手,一邊大步向外走去,一邊怒喝道:

“合兵攻趙!合兵攻趙!不要以為沒了你於拓我便沒法子攻趙,沒有你們匈奴人,還有渾庾、屈射、丁零、鬲昆、薪犁,我就不信我借不到兵!”

魯納達看到這裡頓時傻了眼了,眼巴巴的望著樓煩王衝出了賬去,方才結結巴巴的向於拓說道:“這,大哥,你這是要做甚啊?”

於拓眯起眼笑望著微微晃動的賬門,半晌才道:“你臂上的傷不礙事,今天便替我去須卜、丘林借兵。要快,咱們沒有多少時日可等。”

“啊?”魯納達登時如墜霧裡,下意識的忙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想打還是不想打啊?”

於拓笑道:“打,當然要打,不過卻要讓樓煩先去打上幾陣再說。樓煩王已經丟了河套,若是再丟了陰山陽山便只剩下了滅族,就算咱們不出兵他也必須得去拼命。等他拼的差不多了,後邊自然就是咱們的了。”

魯納達依然是不放心:“樓煩王怕是也猜得出大哥的意思,他要是當真從渾庾、屈射他們那裡借到了兵,到時候萬一一舉攻破河套,咱們怕是隻能白忙一場。”

“猜得出又能如何。難道我們不幫他,他便坐以待斃?趙軍就算再不堪,磨也能磨他個半死。至於借兵的事,渾庾、屈射遠離陰山千里,就算幫樓煩拿下河套,他們又能得多少好處?如若你是渾庾王,你願意借給他多少兵?”

於拓好整以暇的抱住了肩膀,冷冷笑道,

“樓煩當年為何敗在趙雍手裡,後來又為何被趕出河套?哼哼,單靠蠻力也想在草原上立住腳,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第五十五章 臨淄(下)】………

“哎呀,左師公,在下如何當得起您老親自出迎啊。”

“呵呵呵呵,應當的,幾年未見仲南,仲南越發有神采了。呵呵,裡邊請。”

“嗬嗬嗬,左師公這不是笑話在下麼。左師公請,噢噢,這位先生請。”

……

雖然只有五十歲出頭,但幾十年南北風霜侵染之下早已鶴髮橘皮的白鐸在趙國陪臣鞠請下走入趙國正使住處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打眼處看到門楣兩邊高掛的燈籠光芒映照之下,觸龍領著一名青衫儒服的中年人已經早早的候在了門口,便連忙在臉上掛上笑快步迎了上去,一番答對後相互鞠請著走進了廳去。

白鐸表現的這麼熱絡倒也不是什麼自來熟,他雖然比觸龍小了將近十歲,但是原先卻是頗多交集的。三十多年前白鐸正值年少,跟隨辭官的父親白圭在臨淄從商,其時觸龍恰好正在稷下學宮追隨孟軻,相互之間多有交往,後來觸龍回到趙國做官,其中有幾年白鐸為開啟白家在三晉的局面也去了邯鄲,自然更少不了交集。只不過這些年白鐸年紀漸漸大了,生意也交給了幾個子侄打理,腿腳發懶之下已經不大願意離家遠行,所以才漸漸與觸龍斷了聯絡,其實說起來兩個人多少還是可以算的上朋友的。

朋友相訪本屬正常,然而現在是非常時期,觸龍身份敏感,白鐸卻來這麼急那便有些奇怪了。藺相如心裡雖然存了疑問,但跟在觸龍和白鐸進廳後臉上卻恢復了淡淡的笑容。

老友重逢免不了敘舊,一番兒孫如何、腿腳如何的笑談過後,白鐸這才想起了坐在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藺相如。生意人接人待物最講究面面俱到,白鐸明知藺相如能陪在這裡絕非一般人,然而卻又無暇顧及,心裡難免有些歉意,得了話空連忙長跪起身向藺相如拜了一拜,笑呵呵的招呼道:

“先生恕罪。還請恕在下眼拙,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藺相如是心細的人,一直想從白鐸隻言片語之中聽出些有用的東西,突然見他向自己鞠起了禮,連忙有樣學樣的長跪起身拱手笑道:

“仲南先生客氣了。在下藺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