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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拖到午門外進行廷杖,司禮監負責計數,陸炳作為大內提刑按察司的僉事也在一旁監察,錦衣衛負責行刑。

當然這與陸炳的殺官行動不同,陸炳殺的是貪官,而朱厚熜則不是,他殺的是言官。縱然其中可能有些人不是好官,但是他們此時實在上諫,朱厚熜打了他們就等於封住了直言上諫的嘴,也是壞了祖宗的規矩,昏君的第一步往往都是殺掉直言的大臣,不過從未有人如同朱厚熜一般同時懲罰這麼多大臣。

一時間官員被扒了褲子,紛紛趴在那裡開始捱打,頓時血肉橫飛哭得喊娘之聲不絕於耳,那些平曰裡文質彬彬的大臣們被打的涕淚橫流,哪裡還有一絲讀書人的文雅。只有楊慎和少數幾人咬緊牙關並不做聲,著實長了一副硬骨頭。

陸炳不忍再看,但是職責所在有不得不得不看,廷杖慢慢進行著,報數的聲音和哭喊交織在一起,吵得陸炳耳朵嗡鳴不堪。當天,當場,大臣之中就被打死了十六個。那天陸炳回家後沒有吃飯,因為他沒有胃口在吃飯,他的耳朵裡依然是那哭喊之聲,眼睛裡也是楊慎咬緊牙關憤憤不平的模樣。

他不知道自己還願不願意陪著朱厚熜走下去,朱厚熜已經淪為了暴君,他開始崇尚並迷信暴力能解決一切,不願意和平的方式去解決人民內部矛盾,而是單純的利用自己的職權,利用皇權至上懲罰反對他的人。作為兄弟,不管怎麼樣陸炳都願意陪伴他,除非有一天他威脅了陸炳的生命。但是很明顯,朱厚熜不再當陸炳是兄弟,那作為臣子,陸炳不願意再陪這個暴君昏君走下去了,於是乎陸炳萌生了退意。

陸炳沒有跟陸松說,因為父親早就說過,切勿把皇上說的什麼兄弟之言當真,陸炳當時雖然有所感悟,但並沒有太過當真。而今父親的話卻應驗了,這讓陸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那一夜,陸炳獨自窩在房內,夢雪晴拖著一碗粥走了進來,放到陸炳跟前,說道:“吃點東西吧,晚上你都沒吃飯。”

“雪晴。”陸炳說完這句便是啞口無言。

“做你想做的事情,做你覺得對的事情,我依然支援你。很多事情是你無法改變的,你能改變的只有你自己,做的不開心要麼就忍辱負重堅持下去,要麼拼搏奮鬥不屈於現狀徹底打破僵局,當因為某些事情無法打破的時候,你也可以選擇離開,那就是逃避,雖然是逃避,但也不得不說是一種解脫。”夢雪晴說道。

陸炳點點頭:“我明白怎麼做了,謝謝你。”

陸炳沒有選擇在這時候辭官,首先朱厚熜的心情不好,此時辭官就等於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到時候自己這一家子人怎麼辦,在官場之上的父親又該怎麼辦。其次,陸炳還想去康陵看看朱厚照,現在自己作為錦衣衛的大內提刑按察司的僉事,他還能有些資格進入康陵,若是一介布衣,只怕關係再好也難以進去了,畢竟那裡還藏著一支軍隊,而這支軍隊又與陸炳瓜葛頗深。

陸炳想好了,等這事兒過去了,抽個空去看看朱厚照,與他對飲一番,隨即朱厚熜一定知道自己去過康陵的訊息,自己一定要連給他多想的機會都不留,直接辭官,以免節外生枝。

楊慎被收監後,陸炳曾多次去探望,畢竟有職責所在也好辦事兒,故而楊慎在獄中沒受什麼苦,但很快無所不在的耳目就把這一訊息告訴了朱厚熜,於是乎朱厚熜雖然沒有當面,卻在手諭中斥責了陸炳,並不再讓他給他可以去天牢的權利。

十曰後,楊慎又被提了出來,再次進行一次廷杖,當然捱打的不只有楊慎一個人,還有另外的幾個所謂的帶頭者,這些人不過是朱厚熜拉來給楊慎陪綁的,以防止別人說他小肚雞腸公報私仇,記恨楊廷和才打楊廷和的兒子楊慎的。

那一天又打死一個人,而且楊慎得到了最終的刑罰,據說這個刑罰還是看在楊廷和的面子上才從輕發落的——流放苗疆永昌。

楊慎的屁股開花了,而且是花上加花,這是朱厚熜故意而為之,時間選的不長不短。人的傷口一般兩個時辰就血凝了,三天左右就可以開始結疤,但是想要長好最少也得要十五六天,像楊慎這般被打爛糊的屁股,沒一個月是甭想好了。

楊慎離著第一次被打相隔了十天,然後二進宮再次被打,這就是讓剛剛結疤的傷口又一次被撕裂開,那痛苦定是雙重疊加,實難忍受。

楊慎卻沒有被打死,他被打完之後趴在床上,一遍哎哎么么呲牙咧嘴的,一遍對陸炳笑道:“這下我算是揚名了,自大明開始被皇帝打廷杖的不少,可像這樣差隔十天二進宮的怕是不多吧?”

“你還樂呢,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