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原諒你。不過我有些好奇,為何你要問起寶珠兒的事情,你從哪兒聽說她的。”黃鶯一臉認真地問道。
凌寒羽看到陳雲生一臉認真和厚道,暗道不妙,千萬不要把我們的底兒說了,正準備從中打斷。只聽陳雲生很快地說道:“我有一個位從小青梅竹馬的玩伴,很小的時候就被人抱走了,這麼多年就連她父母都放棄希望了,我還在尋找。不為別的,只為當年她對我的盈盈一笑。我聽說寶珠的特徵和她很像,才特地趕來的。”
陳雲生說的既從容不迫,又款款深情,凌寒羽聽到最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暗道,“這才是高手,果然深藏不露。剛開始如同傻子一般,但是撒起慌來行雲流水,張嘴就來,以後和他交往要小心行事。”
黃鶯神情暗淡,她輕輕說道:“這裡的每個姑娘都有一個類似的故事,雖然我和寶珠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仍然希望她是你要找的人。不過,”她說到這裡,表情變得急迫了一些,“她最近似乎找到了一個正主兒,準備出閣了。”
“正主?出閣?”陳雲生訝異道。
黃鶯正待回答,只聽一聲清脆且不冷的聲音傳來,“黃鶯,小心被人家騙了。你唱好曲,我畫好畫,其他的事情和我們無關。”
陳雲生抬起頭,只見墨眉目光不錯地望著自己,眼光中透著一股犀利之se,彷彿要將自己看穿似的。他面不改se地說道:“姑娘過於謹慎了,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相信你瞧得出來。”
“是啊,姐姐,你怎知道他是騙子,說的是假話呢。我覺得合情合理啊。”黃鶯一臉天真地說道。
“合情合理?等你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再下定論。”墨眉冷聲說道。:)
第六十一章 泥濘的后街
“真實的身份?姐姐你在說什麼啊?”黃鶯疑惑地看著墨眉,渾然不解地說道“他是一個修行者,而且修為還不低。他雙目充滿了毀滅的力量,我看到了悲傷,隱忍,和要殺人前的悲憫。”墨眉輕輕說道,聲音雖輕,卻有一種沉甸甸的意味,令陳雲生不由得肅然。
“你是誰?能夠看穿我的戊土聚氣術,恐怕你也不是普通的女子。”陳雲生jing覺地問道。這麼多年的生死磨礪讓他越的敏感,只有這樣才能不喪命,畢竟天下能讓修士喪命的事情太多了,無論他的修為到了什麼層次。
“哼。我只是羅浮宮中一個普通的伶人,據我所知,在這裡能夠看穿你的人不下十個。我們這些女子整ri和男人打交道,自然要看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至於我是不是修者和我在羅浮宮做事,這兩件事情本身就不矛盾。”
說著女子將手中的畫筆輕輕放在硯臺之上。俯下身子,吐氣如蘭地吹拂著宣紙上沒有完全變乾的墨跡。她俯身的一剎那,胸前的黑紗輕輕垂下,那兩團雪白的軟玉露出的部分更多了,隱約間還有一絲淺粉,令人目不暇接,浮想聯翩。
陳雲生沉思了一會兒,默默說道:“本來我想用一種看似對大家都好的方式得到訊息。但是你太聰明瞭,以至於我無法繼續偽裝下去。既然這樣,我們就開誠佈公地談談,我想知道寶珠現在的客人。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你們必須告訴我。”
陳雲生沒有動地方,凌寒羽卻已經輕輕地挪到了牆角,這個方向對他來說更容易出劍,能夠一擊致命,而且更容易封鎖房間的出口。
墨眉微微蹙起如同遠山一般的眉毛,將桌子上的宣紙輕輕挑起,掛在牆壁上的一處早就準備好的氈墊上。氈墊上的絨毛很長,可以將宣紙吸附的很好。
她十指輕輕撫過宣紙表面,那張畫便穩穩妥妥地貼在了氈墊之上。女子一甩頭,閃在一旁。陳雲生看到那副畫上的圖案不由得心中一驚,竟然是一副潑墨的麒麟。
麒麟畫的頗為寫意,卻很是神駿,眼神中透著一絲絲殺戮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在羅浮宮,還沒聽說過哪個修士敢動手,除非他不想活了。”墨眉不屑地說道。
“你可以試一試。”陳雲生不動聲se地說道。
四人在房間中焦灼著,安靜的彷彿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得到。四種喘息方式顯示著四個人修煉的功法都不盡相同,陳雲生的綿長悠遠。黃鶯的細碎而有節奏。凌寒羽則長短相間,很是怪異。而最奇怪的要數墨眉,幾乎沒有任何喘息,安靜的如同一具屍體。
“你這是威脅咯?”墨眉突然輕輕鬆了口氣說道。
“你可以這樣想。”陳雲生答道,不知為什麼,他感覺女子的敵意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