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過一把木凳來,有氣無力的道:“你坐下說。”
沈四海難得的抱怨的道:“有什麼可說的?他倒是一口都應承下來了,只說是要送青芒去學刺繡,因為供奉不菲,他一時拿不出來,才出此下策。”
提到青芒,石氏便眼淚汪汪的起來。
沈四海還嫌她多事了,道:“這有什麼好比的?你當老八那是為閨女好呢?先拿金山銀山把閨女打的一身光鮮,還不就是為了將來賣個好價錢?要是讓你賣閨女,你能捨得?”
他竟難得的出言刻薄起來。
也是氣的狠了,本來把青芒這麼個好姑娘送走,他就不願意。居家過日子,女紅差不多就行了,要那麼精益求精做什麼?那還不是存了別的心思?好好的閨女家,正路不走,總尋思著這些歪門斜道,就算一時半會有利益沾手,可孩子的將來怎麼辦?在大家大戶,就算是費盡心機謀個主事娘子——且不說這有多難了——可到處勾心鬥角的,哪有在鄉下家裡自在?
再者,瞧老八這勁頭,竟是衝著半個主子——姨娘的位置去的,那不更是把青芒往火坑裡推嗎?
石氏氣的半死,道:“我賣什麼閨女?我的良心又沒叫狗叼著吃了。他自愛賣他自己家的閨女,關我什麼事?”
她這一揚聲,沈四海反倒不說話了,只腹誹著:不關你的事,你哭什麼?
石氏又道:“這麼說,他是無賴到底了?拿了就拿了,就不是不肯吐出來?”
沈四海沉悶的嗯了一聲,算是認同了石氏的指控。石氏一下子就氣起來,道:“他就再有本事,有老爺子和老太太呢,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法憑空把這地契變到他自家櫃子裡,自然是裡應外合了?是你母親跟他合著夥的吧?”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