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曉彬這孩子到底哪裡不好才是。”
“他哪都不好,他就是配不上我閨女。”沈四海的怨氣出奇的大,震的門簾都晃了兩晃。
石氏默然。這是又犯上寧性子了,他不中意,就哪哪都不如意了,也不怪青玉拿話噎他,任舒嘯哪都好,那他自己找去啊?
有那樣的娘,石氏也不會把閨女送上前任人踐踏。她自己捧著如珠如玉的姑娘,犯不著為了一個現在看著樣樣都好,未必將來什麼樣的男人,就把閨女送到惡婆婆面前去做小伏低,忍辱負重。
沈四海真是瘋魔了,不只石氏這麼想,連青玉也這麼想。青玉在家,他轉轉悠悠跟在青玉身邊,極盡勸說之能事:“我知道你是被前頭的事傷了心了,可天下大著呢,少了他一個,還有許多人呢,哪個不比陸家小子強?這麼大了,要什麼沒什麼,不過是仗著他爹本事能幹,不然他能成人?”
青玉不理他。
沈四海就越發變本加厲,無時不鼓動青玉去退親。
青玉翻了臉道:“原本我是想著,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給我張羅親事的是你們,阻礙我婚事的還是你們,到底想讓我怎麼樣?我不嫁了成不成?不嫁了。”
青玉賭氣回了城,只剩下氣惱的沈四海和無耐又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石氏。
一連幾天,曉彬都沒見到青玉,時不時的就朝門口望上幾眼,希望下一瞬間就能看到那綽約動人的女子。
只是似乎老天並沒有聽到他迫切的心聲,每一次都讓他失望。可是曉彬還是一次又一次滿懷希望的期待著。
再到後來,他有意無意的折到書院去,才知道青玉回家了。曉彬站在書院門口,無聲的自嘲的笑了笑。從前讀書時時讀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語,還覺得古人好誇張,如今自己親自經歷,才覺得再沒有比這句話更難描述他的心境和心情的了。
真是如同老了十幾年,那種滿心的空虛,耗的他渾身無力,似乎做什麼事都沒有意思了。
好在已經定下了成親的日子,和青玉長長久久的未來不再是鏡花水月,還是很讓人興奮和期待的。
他幾乎是扳著手指頭數著日子,甚至一天兩三遍往書院跑,美其名曰去看陳先生,順帶著送幾本書,其實就是看看青玉有沒有回來。
陳先生也覺得好笑,真是年輕人,多好,喜歡都擺在明面上,因著這份喜歡,神彩飛揚的,沒來由的讓人妒嫉。
但他並不說破,照常對曉陸,時不時提點他幾句,論論家常,甚至連他們的親事都沒追問,就怕他尷尬起來,又失了舉措。
好不容易青玉回來了,曉陸又不好意思總往這跑了,只盼著她能去趟書肆,也好兩個人安生說話,誰想青玉竟面色一直淡淡,雖不作色,卻也大有抬頭見了便低頭,遇上了便繞道而走的意思。
曉陸心裡存了疑惑,只覺得青玉這避之不及的態度實在明顯,心裡裝了事,也就顧不得禮法,這天直接在書院外邊迎住了青玉。
青玉面色不太好,曉陸見了就有些心疼,下意識的問:“青玉,你還好吧?”
青玉本想走的,可來去就這麼一條道,他既在道中間堵著,想裝看不見都不成。片刻之間,青玉已經恢復如常,淡淡一笑道:“挺好,這裡說話不方便……”
曉陸見她肯正面打量自己,能夠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說話,就比什麼都歡喜,當下便道:“跟我去書肆吧,這會人少。”
青玉沒反駁,算是預設,兩人並肩而行,沒幾步就到了書肆。
書肆里人確實不多,一等最後一個人走了,曉陸隨手就把門闔了起來。回到裡面,就見青玉垂頭坐著,竟似在出神,連他坐到對面都沒注意。
曉陸便略有些結巴的道:“你,走了好幾天,是回家了?伯父和伯母都好吧?”
青玉似乎受了驚嚇,猛的一抬頭,眼睛裡閃過一瞬的茫然,無意識的嗯了一聲,才開口:“曉陸,我們兩個的事,算了吧。”
輕輕的一句話,斷成了三句,在曉陸聽來就如同三個滾雷,轟轟轟炸在耳邊,他腦子都木了,眼睛都有些充血,又是不解又是惱怒的問:“為,為什麼?”
他知道自己不如人,可青玉也不是那些低俗的女子,要是嫌棄,也不會等到現在。
青玉看了看曉陸的眼睛。
其實她真的從來沒有做過比較,拿曉陸和任舒嘯。他們兩個原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各有各的長處。
青玉從前不想,的確有受到心魔誘惑的原因。畢竟,任舒嘯那樣一個如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