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敢於找上門來,有足夠的勇氣和銀子向他挑戰,他便只有接受而已。
楚貓兒笑嘻嘻地盯著玖月軒華看了好久,豁然發現一個好看且有氣質的男人若是到了四十歲,仍然注意保養的話,那真的比十幾歲的少年還要耐看一些。完全沒有那種青澀和羞怯的幼稚氣,看上去覺得穩重成熟光華內斂,更容易讓人砰然心動。
“姑娘,請問您是來找軒華賭錢的,還是來給本人相面的?”他文雅地一笑,右手中拿著三枚骰子,悠閒的坐在楚貓兒對面,一邊擺弄骰子一邊奇怪地問道。
“大叔,請問你芳齡幾何?可曾婚配?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不妨談上一談。”楚貓兒突然湊過去,俯身盯著他的狹長的丹鳳眼,語氣曖昧之極地輕聲問道。
第二十六章 人生何處不抓狂
玖月軒華好不糾結:他一個四十歲的大男人,楚貓兒竟然問他芳齡幾何!這個小女子還真夠隨意不羈到了高不可攀的境界!
“丫頭,我兩個女兒中最小的那個,都比你大上兩三歲,你可千萬別打我的主意!”一向豪爽之極,凡事不藏於心的玖月軒華,竟然此時有些想心頭敲鼓了。
氣氛有些曖昧的尷尬,讓玖月軒華有點如坐針氈,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秋水閣主,此時此刻貌似找到點害怕的感覺了。
好在楚貓兒並沒有固執己見,非要跟他談“人生大事”不可。
“哈哈,好了,不開你玩笑了!賭錢,咱們賭錢!”楚貓兒哈哈一笑,話鋒隨意一轉。
“不知道姑娘帶了多少賭金,要賭多大的?”玖月軒華鎮定了一下心神,彷彿漫不經心地問道。
而其實這個問題他很放在心上,若是這個小女子沒有一擲千金的豪氣,他便有了直接拒絕她的原因。
楚貓兒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便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小的令牌,輕輕放在面前的賭桌上。然後不疾不徐地笑著問道:“這枚令牌是我剛從第一綢緞莊老闆雲千倉手中贏來的,如果大叔覺得它值多少銀子,咱們就賭多大的!”
看到那枚躺在桌上的雕著古體“秋水”二字的獸形令牌,玖月軒華頓時申請凝重,有些怔住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要去拿那枚秋水令,卻被韓嘯天率先撲過去,叼在口中,瞪著一雙碧綠的眸子,衝著他口中嗚叫著示威。
驚得玖月軒華很自然的縮回了手,他稍微一頓。便將身邊一大堆的金銀和銀票全部推到賭桌的正中間,然後恢復了平靜如水的神態,抬手向楚貓兒點頭示意。
“玖月閣主真是大手筆,哈哈,佩服佩服!咱們賭骰子的大小,一局定輸贏,乾脆利落,不必拖泥帶水!”楚貓兒笑得很認真也很甜。
可是玖月軒華心裡卻有些忐忑:面前的小女子年紀雖輕。可是依她能輕鬆的從素有賭魔之稱的雲千倉手中贏得秋水令牌來看,她顯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對手!
楚貓兒叫韓嘯天把令牌也放在桌子中間,然後抬手相請道:“大叔,勞煩你搖骰盅吧!”
玖月軒華微微一笑,將手中三粒骰子丟入面前一個玉石骰盅裡,用蓋子合上骰盅,雙手託舉在面前,剛要搖突然停下來問道:“這位小姐,你確信在下不會搞鬼?”
“即使天下的賭鬼都會搞鬼,大叔你也不會!”楚貓兒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微微一笑肯定之極地說道。
“哦,我們素未謀面,小丫頭你何故對軒華如此信任?”他更加奇怪地要問個明白。
“如果你肯搞鬼,如何能在賭桌上把兩個女兒和三個徒弟都輸了出去!”楚貓兒淡然一笑,美麗的大眼睛眨啊眨,眨得一向喜怒不形之於色的玖月軒華,幾乎都要臉紅耳赤了。
他突然咬牙將手中骰盅嘩啦啦一陣劇烈地搖動,一邊的韓嘯天蹲坐在桌子上,側著一隻貓耳朵,專心地聽著那骰盅裡發出的沒一點聲響。
突然玖月軒華的手停了下來,將骰盅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慎重地問道:“小姑娘,你是買大還是買小?”
韓嘯天突然轉身跳上楚貓兒肩頭,向她耳邊極低地說道:“一二三點小!”楚貓兒完全相信韓嘯天前世在拉斯維加斯練就的賭技,會意的一笑,隨即大聲重複地說道:“一二三點小!”
聽到她的話,玖月軒華一怔,立即頹然地坐在座位上。他早已經將聽聲辨別骰子的六面練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如何不知道骰盅裡的骰子現在確實正是一二三點這三面衝上。
“我輸了,這些錢姑娘拿去吧!”玖月軒華連骰盅都沒有開啟,只是臉上苦笑著直接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