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聽你這麼說,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那個小女孩呢。”阿黛勒此刻正靠著鋼琴邊上,矜持而儀態萬方,她伸出手,按了幾個鍵,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是一首求愛曲目的開端。
“哦,的確,你知道,我的家族和布萊克家族關係還算不錯,所以我可是從小在照顧她的,一個可愛的小玩偶。”年輕的巫師翻著手裡的琴譜,“那可不是隨便在哪條路上都能撿到的啊。”
白痴。西弗勒斯和阿黛勒同時用唇語說道,對眼前這個笑嘻嘻的傢伙做了一個評價。人無完人,某些人似乎註定在個別領域是出乎意料的笨拙。
盧修斯所說的地址是三樓裡堆滿廢棄傢俱的房間中的一個,在這點上他倒是沒有說錯,安多米達也是直接帶著兩個同樣是一年級的客人走進這個房間的。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青銅燈早已經失去了作用,房間裡唯一的光亮來自於那扇小小的天窗,透進來一點點月色。兩邊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幾副還沒有畫完的畫上蒙著被撕了一半的藍色絲綢,落滿灰塵。
“我記得你以前和盧修斯挺好的,為什麼現在會弄的這麼糟糕?”
“他是一個討厭的傢伙,而且越長大越討厭。”正對著門是一面一人半高的鏡子,黃銅的邊框鏽跡斑斑,鏡面反襯著冰一樣的光,有點象來時的路面,隱約有幾分青色。納西莎果然坐在鏡子的前面,抱著膝蓋,雪白的裙子鋪開來,好象霍格沃茨湖邊的雪蓮花。
“也許只是你自己變了,我沒有覺得盧修斯和小時候有什麼不一樣。”安多米達望著自己的妹妹,她自己也還是一個小姑娘,很多事情懵懵懂懂,自然無法做出真正的解釋。
“大概,不過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雖然也不怎麼樣,不過不會象現在這樣,而且他居然說我們都是低年級的小鬼。”
“長大了都會改變的,因為不可能和小時候一樣啊,否則就變成彼得潘了。”艾洛斯伸手敲了敲在自己附近的一個大鐘,鍾殼是由雕刻得稀奇古怪的橡木做的,因為年長月久和不斷地擦拭,變得烏黑髮亮,敞開的小門彈出一隻光禿禿的布穀鳥,翅膀搭拉在身後,不知道壞掉多少年了。
“我今年也有去看倫敦兒童劇院的話劇,可惜西弗勒斯沒回來,浪費了一張票。”
“我對這類故事並不感興趣,不過是麻瓜們無聊的念頭而已。” 西弗勒斯說道,把目光轉向那些畫像,有穿著鎖子甲十分威嚴的男子,也有頭髮上搽了粉戴著珍珠項鍊的貴婦,還有幾幅抽象畫,似乎來源於某個晚上突然做起的夢。
“麻瓜裡也會產生巫師啊,況且,追溯起源的話,都是同樣的人類祖先。”小王子不滿的反駁道,“我其實更喜歡麻瓜的世界,比較起來,還是那裡的生活好一點。永生這樣的事情是所有人類共同的夢想。”
“這個在我們的故事裡也有類似的記載,好象死亡三聖器,我真希望自己是那個幸運的女孩,擁有一個可以為自己殉情的愛人。”安多米達說道,眼睛裡閃起一層光芒,“這是多麼浪漫的傳說。”
“我以為那個故事想要敘述的不是這個意思。” 西弗勒斯干巴巴的說道,“可以的話我倒是想研究一下那塊還魂石,它應該是某種魔法結晶或者是一項失傳的魔藥技術,如果可以研究出結果的話,或許可以在我們一百五十年的壽命上再增添不少。”
“你可以找梅勒大師討論魔法石,雖然他是鍊金術師,不過魔藥大師和鍊金術師是屬於同一個領域的合作者。”
“我們不要談論這些無關話題了,來看這面鏡子吧。” 在大家從相關話題扯出十萬八千里的時候,納西莎突然站起來,從旁邊的箱子裡找出一個破舊的三枝燭臺,上面還殘留著短短的蠟燭頭。
“這是我母親的嫁妝,據說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手持著蠟燭,可以看見前往另一個世界的道路,只要誠心的許下願望,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就會有守護者前來,為你實現夢想。”
“傳說中的惡魔通道,不過我想實現願望之類的,還要付出代價吧。” 西弗勒斯說道,清冷的月光撒進房間,把那面巨大的鏡子籠罩在光暈裡,顯得格外的神秘——巫師家裡從來不缺少這類的事物。“我母親說那個史密斯夫人應該就是使用了這樣的法術,所以到最後才會那麼悽慘。”
“是那個追求永恆美麗的女巫嗎?據說她從妖精那裡得到了秘藥,一直保持著年輕,直到臨死才在瞬間蒼老。她是不少老女巫的傳說啊。”納西莎繼續摸索著,找出一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產的火柴,上面的標籤已經不見,木材的顏色也變成了青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