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趙景和還是非常忙非常忙;他沒有親自去準備婚禮事宜,一切都是交給手底下的人在辦,親家那邊有什麼要求一律同意;他只需要在寄給他的支票上面簽字。
林楚西還是不喜歡趙景和在蘇黎世的房子,所以兩人依舊在酒店見面。林楚西累死了,趙景和來的時候他窩在酒店房間睡得天昏地暗,房間裡鋪了地毯;趙景和的輪椅壓在上面沒有發出什麼聲響來;是以林楚西沒被吵醒。趙景和沒有叫醒他,任由他在那睡覺,他自己則是端了筆記本默默地看著什麼。
林楚西醒來的時候模模糊糊看到不甚清楚的酒店房間天花板;轉頭撇過去,便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嗯……你怎麼不叫醒我。”林楚西說著打了個哈欠,揉亂了一腦袋頭髮,掀開被子起來,自顧自去衛生間洗臉漱口,出來的時候又特地拐去酒櫃面前。他以往來蘇黎世都是住的同一家酒店同一個房間,對屋裡擺放了什麼東西很是熟悉。
“要喝什麼,白蘭地還是威士忌?”
“白蘭地,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沒,我就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一見你,你根本就不像個要結婚的人的樣子,好歹你也裝裝啊。”
“這段時間太忙了,沒力氣裝。”
林楚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取了玻璃杯出來,倒上品質還不錯的白蘭地,端了杯子過去。途徑落地窗時林楚西朝外頭看了一眼,發現蘇黎世居然下起了大雪。估計是在他睡覺這段時間裡開始下的,也不知是下了多久,只見酒店外邊的街道已經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雪片。
一年的年關了,難怪趙景和要忙得腳不沾地,沒閒情管其他事。
“過了年,你又要老一歲了,老怪物。”
“你不喜歡?”
“喜歡,喜歡得不行,巴不得你明天就七老八十。”
趙景和嘴角勾起一個小,放下酒杯,伸手去夠林楚西的身子,林楚西走上前了一步,讓趙景和能碰到他。
“過來。”
“幹嘛。”林楚西走到趙景和的輪椅身邊,乾脆坐在地上,疊了手趴在輪椅扶手上。
“你很沒有精神,最近很累嗎。”趙景和問,伸手一下一下撫摸林楚西的頭髮,又說:“你的頭髮長了,什麼時候去理一理。”
林楚西整個人都蔫蔫的,酒杯放在腳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皮子一直往下掉。
“大概是這邊太冷了,就想睡覺。”
趙景和揉了揉他的太陽穴,說:“那你還跑過來,倒時差也很辛苦。”
“想見你,要不然幾天之後你就是別人的老公了。”林楚西哼唧了幾聲,表示不滿。
趙景和笑了笑,沒接話。林楚西縮了縮身子,乾脆整個人都半吊在了輪椅上。他和趙景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說一些生活上的事,工作上的事倒不怎麼談,不過趙景和會問他在劇組有沒有被欺負,休息時間長不長,工作期間都吃了些什麼。林楚西挑著些趙景和喜歡聽的回答了。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見了面也沒什麼激烈的感情,就是一起喝酒一起聊天,有時候興致來了也滾幾回床單。大概是兩個人都上了年紀的緣故,在這方面向來波瀾不驚。在感情上,林楚西又並不是那種斤斤計較,大起大落的人,和趙景和湊一塊,那就更像兩塊石頭壘一起了。
蘇黎世的冬天真的很冷,即使酒店房間暖氣開得很足,林楚西卻免不了被冷血動物的冬眠體質影響到。他趴在趙景和手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再醒來時,他自己躺在床上,而趙景和已經離開。
揉了眼睛起床,林楚西拎了一瓶酒出來,坐在落地窗前,倒了一杯子酒,目光落在窗外越來越厚的積雪上。這白茫茫的一片,一如趙景和婚禮上,新娘拽地的婚紗。
婚禮那天,林楚西穿著正裝去了,他是跟著Juli女士和Richard先生一起去的,身邊站的是孟啟東。Juli女士侄子的身份也終於昭然若是,不再遮遮掩掩,一瞬間,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換了一番,讓孟啟東私底下很是嗤之以鼻一番。維力·克萊頓蹭著他老爸的請柬進來會場,第一時間就跑到他身邊來問東問西。
“你沒事吧。”
“好著呢。”
“別騙我,要是你自殺了,我電影的男主角就完了!”
“你有沒有搞錯,是我更重要還是你的男主角更重要。”
“當然是……”維力·克萊頓眼珠子轉了一個圈,笑道:“當然是你更重要了。”說完,得到了林楚西一個了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