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如此!?”
在城外紮營後已是黃昏,劉慶的承諾兌現了,王彥中腦袋搖得如撥浪鼓似的,對此事極為不滿。
“爹,她們終究是蠻夷,還都是戴罪之身……”
王衝委婉地勸著,暗道父親的迂勁又上來了。
王彥中卻道:“為父不是說這個,是說這般相待,就是昭示要滅晏州蠻全族,這不是給自己生添麻煩麼?趙招討怎的也不細細思量?”
王衝苦笑,原來自己料錯了,父親只是覺得這麼幹會影響戰局,與仁義道德無關。想來也是,在這個時代,除了極少數腐儒,大多數士子,包括理學門人,對待蠻夷,都是從實用角度出發。
不過王彥中這擔憂倒也真是書生之慮,王衝低聲道:“爹,我們此來,不就是滅晏州蠻全族麼?”
王彥中楞了片刻,無奈地一嘆,指著帳篷裡垂首伺立的一個瘦弱身影道:“這總是麻煩,你須得替為父擔下。”
王衝擺手道:“劉承節也分了我一個,怎麼照顧得過來?”
王彥中無語,只好訓道:“你尚年少,近不得女色,自己好生把持!”
這就是劉慶所說的好處,除了他們抓的俘虜,長寧軍還押有上千蠻人婦孺。全被劃入轉運司轄下的致遠務使喚。致遠務的人還在江安,馬覺軍已經出長寧南下。劉慶這支轉運司人馬暫駐長寧軍,便要代理致遠務之事。監押俘虜和代管營妓之事合二為一。也就是說,呆在長寧軍這段時間,可以盡情享用這些蠻人女子。
原本王衝還有些訝異,他可不知此事居然還能光明正大地幹,難道趙遹和各路將領就不怕朝廷有腐儒彈劾他們敗壞軍紀,褻辱仁義?
“又不是帶著女子行軍,長寧軍本就有營妓,裡面都是漢人女子,就是伺候我們的。現在大軍開到。營妓不夠,拿蠻人充數,有什麼不對?”
新分到王衝這一隊的胡祥當時看王衝的眼神,就如王衝看發牢騷的王彥中一般,都當是書生迂腐。
這麼一說,王衝也釋然了,的確,營妓就是專門為軍人服務,只是要收錢。而這些蠻人女俘卻是免費的。在這個時代,對待蠻夷倒真說不上什麼仁義。聽說戰事結束後,這些婦孺還要分發給協助官兵平晏州蠻的其他熟蠻,這也是北宋時處置南方蠻亂的慣例。
劉慶自挑上等貨色不提。還選了個給王彥中。王彥中當作燙手山芋丟給了王衝,王衝卻是敬謝不敏,效用都人人都有一個。
晏州蠻是都掌人的一支。都掌人也叫僰人。僰人一稱來自《呂氏春秋》,說僰人曾助周武王伐紂。首領被封為僰侯,而後建有僰侯國。漢武帝時開疆闢壤。設有僰道縣,此時正是西面戎州的州治,也即後世的宜賓。
僰人膚白,流行成年後鑿齒,男子剪髮,女子辮髮盤為高髻。分給王衝的僰女還未成年,就姿色而言,尚屬不錯,可王衝此時不僅年少,還滿腹心事,哪有逞欲之心?根本用不著王彥中交待。
王彥中父子都把僰女看作麻煩。本想推卻,可聽到城中那紛紛揚揚的**之聲,卻又改變了主意。把她們留在身邊,總能讓她們免受些苦難,這也算是偽善吧……
王衝回到自己的住處,看著縮在角落裡的僰女,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頰上滿是惶恐,這麼自嘲著。可想到潘巧巧,想到香蓮玉蓮,王衝總是下意識地要顧憐女人。
“會漢話麼?會一些?叫什麼名字,還有漢名?”
這個叫鬥甜的僰女是古河囤一戰中的俘虜,與李銀月差不多大,卻全無李銀月乃至其他僰女的剛烈脾性和矯健身手,還會不少漢話。王衝估計她本是熟蠻,受了生蠻逼迫。卜漏志大,作亂時,裹挾了已學會耕種,尤其是以種荔枝為業的那些都掌峒寨,像鬥甜這樣的僰人可不少。
“蕩輪谷囤裡有很多熟蠻……”【1】
僰女鬥甜見王衝沒有如其他人那般待她,心神稍安,在王衝的刻意引導下,漸漸吐露出僰人之事,尤其是蕩輪谷囤的情況。儘管說到自己身份時還吞吞吐吐,似有遮掩,可大體情況卻如王衝所料,她真是個熟蠻。
效用都住在城中民房裡,其他屋舍裡都是僰女悽婉叫聲,王衝卻跟僰女聊起了天。夜裡王衝也很君子地讓鬥甜打地鋪自己睡,自己則算計了半夜。
破曉時,王衝醒來,神清氣爽。鬥甜服侍他梳洗,手腳頗為麻利,讓王衝對她的身份又多了一層疑慮。不過此事也不礙他的謀劃,沒怎麼上心。
“昨夜……沒有!”
出門便見到王世義,兩人異口同聲地一問一答,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