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提出對這個投資引商的質疑,自然會引起許多人的諸多猜疑。這是搶權的表現呢?還是別有隱情?不管如何,對於靳明甫的發言,嶺東省省委顧平,是相當的不滿意,雖然沒有做出什麼明確的姿態,但是臉上卻寫著對靳明甫的不滿。偏偏靳明甫就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大說特說關於巨廈事情,看樣子是一心要反對完成巨廈的建設了。而省委對於這次年廣裕的投資最大的興趣也就在於年廣裕表現出了一定對於接手完成巨廈工程的意向,這幢大廈已經爛尾三四年了,一直都是橫亙在嶺東省許多官員喉間的魚刺,如今有機會拔掉,誰又能輕易放棄?
灣流四型緩緩在停機坪上降落,嶺東省一眾官員在各自隨從的陪伴下,迎上前去。飛機的艙門緩緩開啟,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從機艙裡探出頭來。
申浦,浦東。
濱海高爾夫俱樂部,雖然還不曾正式營業,卻阻止不了一些有關係的人已經可以坐在這裡品茗揮杆了。也正因為還沒有正式營業,反倒成為一些人做私下隱秘交談的絕佳場所。
“靳明甫這是要做什麼?他已經如此迫不及待了麼?可是即便他著急扶正,也不能用損害我們嶺東利益的方式來搶班奪權吧!”
說這話的,是早已身在江南,心卻依舊屬於南方地區的祁中南。
這時候已經臨近傍晚,窗外日頭的餘暉已經沒有半點的熱能效應,只是掛在天邊為平淡的綠色草坪新增點兒景緻罷了。
祁中南對面坐著的,是他的父親祁書明,過年麼,一家總是要團聚的。不過因為一心要在申浦做出點兒什麼,祁書明和姚丹並沒有選擇回到嶺東去和家族一起過年,而是讓姚丹和祁中南來到了申浦。
“南仔,你不要總是把我們嶺東掛在嘴邊,我們跑到江南一帶來是做什麼的?就是為了家族勢力的延展,江南才是我們的根據地。這個年廣裕,身上的確有不少問題,只不過因為他既然願意幫助家族收拾巨人集團留下來的爛攤子,我們當然要全力配合他。這筆投資對於嶺東未必多重要,對於家族更是可有可無,但是巨廈,卻是家族向某位要人示好的一個絕佳機會。要不然,家族為什麼要如此傾力的去做這件事?國務府雖然換了老闆,可是從前那位還是實質意義上的國二號,政治局的排名仍舊在國務府的大老闆之上。當初,巨廈從十八層到後來規劃的七十多層,可就是因為他的三次巨人集團之行,並且說下‘這座樓的位置很好,為什麼不蓋得更高一點’的話才成了這個樣子的。握了三次手,每次二十層,結果倒了一家國內最著名的高科技民營企業。你以為巨廈只是珠江市府和史玉柱的心頭之痛麼?那也是那位的心頭之痛啊!家族之所以極力要促成這件事,就是希望有人可以幫那一位完成他當初的一個心願。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
祁中南著急的辯解:“這些我明白,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對靳明甫覺得很奇怪,他怎麼能在這樣的時候跳出來呢?難道他靳家的勢力真的可以連中央首長都不顧忌了麼?”
“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靳明甫一向是靳家最老成持重的人,雖然靳老爺子始終認為靳明鏡才是靳家唯一的驕傲,可是,那是從軍方的角度出發的,一顆狼牙的意義對於靳家這個行伍出身的家族而言,那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但是,在權力鬥爭方面,總參也好,總裝也罷,狼牙都好,也不如現在這個四十五歲之前就要接任嶺東省委的靳明甫來的前途光明。若是靳家運作得好,以靳明甫的能力,最關鍵是他的年紀足夠他最終登天,摘了那個無數官員夢寐以求的月亮也是未知之數。他現在陡然反對巨廈的重建,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還不至於為了搶班奪權去得罪中央實質上的二把手的地步。他沒有那麼蠢!他這是不甘心讓我們家搶了這個功勞啊,他肯定有後手,阻止了我們家達成此事,他就必然有另外的手段促成此事,只不過,功勞就變成他的了。他,最終也還是為了向中央示好!”
祁書明已經做出了判斷,祁中南也聽的頻頻點頭。
出於大年二十九發生和石磊的衝突之後,祁書明以及姚丹都把他狠狠的呵斥了一頓,他有些猶豫,但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老豆,靳家在經濟方面一直沒有太大的支撐,似乎只有石磊跟他家那顆狼牙過從甚密,難道這件事跟石磊有關?”
祁書明抬頭看了祁中南一眼,祁中南一陣陣的心虛。
“這次表現不錯,沒有受到情緒的左右,我還擔心你諱疾忌醫不敢說了呢。石頭集團的確是靳家一步很不錯的棋,同樣是民營高科技企業,同樣發展迅速,同樣的年度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