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了一些,細膩的面板也塗抹上一層淡淡的醬色,撒上了一些像是黑斑一樣的東西。他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此時的他有些怯懦,有些害怕,也還有一些不服輸的兇狠。
現在的西斯丁,哪怕是讓那位羅巴多親自來指認,恐怕第一時間都不敢說這個人就肯定是西斯丁。
騎士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每個人的樣貌,略微皺了皺眉眉頭,這是他們追出來之後見到的第一批趕路人。在這群人中,他並沒有發現如描述中樣貌近似的任何人。“你們去哪?”,他一張嘴,就是一口濃重的口音,要是擱在外來者來聽,估計連他說什麼都聽不清楚。
西斯丁向前一步,微微欠身行禮,以同樣快要噴出冰渣子和土腥味的口音說道:“尊敬騎士大人,我們從南方來,現在要回我們的家。”
騎士微微一怔,不是逃去南方的人?而是從南方回來?他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加上西斯丁一口比他還要磕磣的家鄉口音,讓他對這夥人的態度好了一些。當然,感觀上的好歸好,任務還是要完成的。他的槍尖緩緩移動,指向其中另外一人,“你家住哪?”
被他指著的是一名侍衛,他低著頭,居然也說了一口流利的方言,“我住望天大道老戈姆利家的旁邊。”
騎士這次才算放鬆了警惕,他的槍尖緩緩放下,斜指著地面。戈姆利是烏維爾城裡為數不多的鐵匠之一,經常以極低的價格幫別人修修補補,很多時候不給錢都行,給他帶去一點飯菜,他就能幫你把任何鐵器修補好。整個城市的人,就都受過老戈姆利的恩情。
他家隔壁的確有幾間房子一直空置,就連這位騎士隊長也知道這個事情。早些年發生過一次冰災,死了好些人,這些人家裡老人都已經去世。一群年輕人相約一起前往南方闖一闖,看能不能闖出一個未來。這件事當時還引起了小範圍的轟動,引發了南下的熱潮。
騎士臉上浮現了些許笑容,他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幾人的穿著,都穿著不錯的料子,而且還是棉衣。現在棉衣已經成為了北方最流行的保暖服飾,每個人都以擁有一套棉衣為榮。他們的馬車看上去雖然不是很華貴,不過比普通人家的要稍微好一些。看上去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們,似乎在南方闖出了路子。
他點了點頭,“都是好小夥,你們看見有人朝南邊去了嗎?”
西斯丁臨危不亂,居然一丁點緊張急切都沒有表現出來,穩的一塌煳塗。他指了指遠處的路面,“一個多小時前,有一隊騎士朝著南下的方向跑了過去,他們挺兇狠的,差點把我們的馬車撞了。”
騎士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差不多就是那群人,他一揮手,包圍圈立刻變陣繼續在官道上賓士。臨走,那騎士隊長囑咐道:“最近不太平,回去之後先去警備隊報個到,儘量不要結夥出現!”,他擺了擺手,用力一抖韁繩,雙腿一夾,坐下戰馬受力嘶鳴一聲,揚起前蹄狂奔而走。
西斯丁的笑容,在那群騎士的背影消失之後,立刻化作烏有。
“來不及收拾了,吃的全部裝起來,立刻調轉馬頭,去冰原。”,一聲令下,護衛們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刻按照西斯丁的話來做。這幾年的走私生涯中,西斯丁用自己的智慧和果斷,已經贏得了這些人無條件的信任。
馬車掉頭之後加快了速度,一路也是狂奔。在車廂裡,護衛的頭目有些疑惑的問道:“西斯丁大人,我們不是要去南邊嗎?”
要去南邊,結果卻往北邊跑,即使他信任西斯丁,但是也要把這個事情說明白了,否則在這個空前緊張的環境之下,真的很難確定其他人會不會生出什麼心思來。他這麼一問,其實也是配合西斯丁,讓他解釋一下,安撫其他人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西斯丁眼中的激贊一閃而過,他解釋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已經暴露了。如果繼續往南方走,我們會面對更多的圍堵和阻攔。我不確定是不是每一次都能度過難關,據我所知雷恩伯爵是一位非常聰明的人,如果有他親自設關,或者由他的心腹親自設關,我們未必就能混過去。”
“此時去南方的路已經堵死,荒郊野外之中存在著變數,加上這件事本身涉及到更高的層面,恐怕北方軍團都會阻攔我們迴歸南方。所以南方不能去了,我們只能一路向北。以我們和冰蠻的交情,只要他們能庇護我們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之後,我們自然可以重獲新生。”
西斯丁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其實就在剛才,他已經露了不少的破綻。他不敢賭那些人會不會想起來,也不敢賭自己的運氣。
事實也的確如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