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輕傷的拜瓦寒暄。“拜瓦伯伯,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傷了。”
“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再嚴重的傷,我都受過了,只是,小姑娘,昨晚我們這些粗魯的傢伙沒嚇著你吧!”他關心地說。光從外表看,很難相信他曾是一個大毒梟。
千雪搖搖頭,她那頭引以為傲的柔亮長髮也隨風起舞。“沒有。”
“果然夠膽量。小姑娘,接下來,裴斯洛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拜瓦擅自提出一個不情之請。
奇怪,拜瓦是老糊塗嗎?她糾正道:“應該是他要保護我吧!”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總之,你將我的話記在心上,不會錯的。”裴斯洛將他從不離身的匕首送給了她,他的心意太明顯了。
“拜瓦,千雪,該道別離了。”裴斯洛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催促她該上路了。
“再見,拜瓦伯伯。”千雪在拜瓦的兩邊臉頰上各親了一下。
“再見了,小姑娘。”拜瓦和裴斯洛來個大大的擁抱。“保重了,兄弟。”
“你也是。”裴斯洛情意真摯地說,因為今日一別,他日要再相見,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裴斯洛和千雪在飛揚黃沙中離開了這間酒館。
又一顆!
裴斯洛沉住氣,不吭聲。
地上無數石粒被千雪的纖纖足尖挑起,直撲他的膝蓋、小腿。
呵,他可真忍得住,才不信他沒脾氣。千雪選中一顆大如雞蛋的石頭,使力一踢,石頭凌空而起,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屁股。
她大樂。“正中紅心,耶!”
他愀著一張像黑白郎君的臉色,以迅捷如閃電的速度轉過身,大手一揚,揪住她打死也不扎的如雲柔發。
“你怎麼這樣啦!玩不起啊,放手啦!”容貌、肌膚和頭髮是她最寶貝的三物,豈能被破壞。
“你道歉,我就放手。”他被惹毛了。
她鼻尖仰得朝天高,就是不道歉。
“說啊!”他的手勁加大,往下一拉,讓她的鼻尖仰得更高。
千雪溜溜眼珠瞟向他。雖不怎麼願意,她還是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不該用石頭踢中你又美又性感的美臀。”認錯中夾著阿諛,他不心軟也不行。
“不賴嘛!還懂得說實話。”他放開她的頭髮,饒了她,並將她柳眉倒豎,不情不願的生氣樣看進眼底卻不說穿。“你是嫌地上的石子礙眼嗎?”
“我是嫌你礙眼!”
“奇怪,我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高大又威猛,通常女人是不會用這兩個字眼來形容我的,一定是你的眼光有問題。”他摸摸剛刮過鬍子的下巴,一副風流樣。
“自大!一定是那些女人瞎了眼。”她的不悅又被挑起了。有很多女人說他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高大又威猛嗎?
“太陽大,你的火氣也不小喔!”他很想知道她今早又吃了幾噸火藥。“誰又惹你了。”
“還有誰!”千雪用眼睛瞪他,等於宣告罪魁禍首就是他。
他滿腹委屈。“怎麼又是我?我明明沒跟你說幾句話。”
“就是你都不跟我說話,只顧著走路。你知不知道我很悶哪!”她又踢飛了一顆石頭以發洩心中怒氣。
“那你不會跟我說話啊!”跟她說話,會惹她生氣,不和她說話,她一樣生氣,這女人還真難侍候!
“你看我心情不好,就該先跟我說話嘛!”她跺一跺腳。
“我不會哄人開心。”他倔強地往前走,將她甩在後頭。
可惡!竟將她的不開心當作空氣,但現在形勢比人強,她無法獨自在這片荒野的大地生存,在無法扭頭離去的情況下,她只得噘著嘴,跟了上去。
靜默持續了三分鐘,裴斯洛終於還是舉白旗投降了。“有點熱,不過天氣還不錯。”他沒頭沒腦地隨便湊出一句話。
這是哪門子的開場白?不過看在他還有點誠意的分上,就讓她來指點指點他吧!“這種聊天內容很沒建設性吶!”
“不然你要聊什麼?”他要顧著是否有無在這些蜿蜒小徑迷路,還要抽空陪她千雪大小姐聊天,真夠忙了。
“好吧,換我來問你好了。”她邊走邊想了一下。“對了,為什麼拜瓦伯伯叫我照顧你,莫非你有難以啟齒的隱疾?”
她的話比小徑還教他昏頭,他曾是不死人之一,至今也活了一千餘歲,她就以外表判斷,尊稱拜瓦為伯伯,對他,高興時叫他裴斯洛,不高興時,就喊他“喂”或是該死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