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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按在椅子上坐下,眼神呆呆的看著地面。從小到大跟葉少聰相處的種種場景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他的不屑,他的毒舌,他的霸道,他的囂張,曾經覺得那麼憎惡的種種行為,此時想來卻倍感甜蜜。從六歲到二十二歲,轉眼十六年過去,雖然兩人打打鬧鬧不斷,卻不可否認感情也在逐漸升溫。而且,這段感情中,葉少聰似乎一直為她付出的比較多。

又想到上一次母親出車禍住院,當時若不是葉少聰恰好休假陪在身邊,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傷心成什麼樣子,能否挺得過來。從小到大,他都是那麼強勢的存在,不知不覺成為了她的依靠,只要有他在,她便覺得一切都沒問題。可現在,一向霸道強勢的他,居然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再也不能跟她鬥嘴,再也不能讓她依靠……

既然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付出,那麼,現在——該輪到她了吧!

周芷蘭忽然刷的站起身,眸光裡透露出一種堅定,嚇得旁邊的陳敏娟一驚,“蘭蘭,你怎麼了?”

“我要進去陪護!”周芷蘭定定的說出幾個字,旁邊的人都是微微一怔。

正好這時又有醫生趕過來,周芷蘭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也不管那醫生是去搶救誰的,只是說:“醫生,我要進去陪護!”

陳敏娟覺得女兒肯定是被刺激過度,有些失去了理智,趕緊抱著女兒在懷裡安慰,“蘭蘭,少聰那麼堅強,他會挺過來的!你別衝動,不要給醫生添亂。”

周芷蘭卻很鎮定的說:“媽,我沒有衝動,我現在很冷靜。產婦生產丈夫都可以陪同,為什麼病人做手術愛人不能陪著?媽,說不定,他可以感受到我呢!”

那名醫生已經弄明白了情況,看了一眼周芷蘭,問:“你是病人什麼人 ?'…99down'”

“未婚妻。”

醫生沒再多說,吩咐身後跟著的護士,“帶她去換手術服,快一點!”

周芷蘭心裡一喜,感激的道謝,看了母親跟白素心一眼,趕緊跟著護士走了。

原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可以進來成為他的依靠,可當她踏進手術室看到手術檯上躺著的人時,還是忍不住腿一軟,心跳在那一刻都險些停止。

醫生看到她,問了一句:“是病人家屬麼?”

周芷蘭從腦子嗡嗡聲中回神,點頭,“……是的。”

護士忙忙碌碌的來去,無暇顧及其他,但還是輕聲提醒:“他現在重度昏迷中,不過你可以在他身邊陪著,握握他的手,跟他輕聲的說話,或許……他可以感覺到你。”

護士的話讓周芷蘭重新堅強起來,定了定神邁開步子,走上前去在葉少聰的頭部蹲下來。

剛一進來,她被嚇得不敢邁步,是因為手術檯上的人她根本不敢認。葉少聰在叢林作戰,臉上塗了作戰油彩,本就難以辨認。再加上長時間對抗,汗水流下來弄花了油彩,又混合著泥土血汙,那張平日裡英俊剛毅的臉龐,哪裡還有半分熟悉的輪廓?不過,此時她走進了蹲在他的身邊,卻依然可以認出這個人是那個讓她曾恨到極致可現在也愛到極致的男人。

葉少聰一動不動的躺著,雙眼緊閉,唇色蒼白,嘴裡和鼻子裡都插了管線,通向旁邊一臺臺精密的儀器上,她想要伸手去幫他抹去臉上的油彩和血汙,可又怕碰到了那些管線,更怕弄疼了他。他是如此的羸弱,如此的不堪一擊,她深怕輕輕一碰就會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於是在枕邊跪下來半晌,她才敢輕輕的捧起他的手。

其實,就連那隻手都不是完好無損的。修長的手指上滿是泥土和鮮血,她不知道他手上有沒有傷口,小心翼翼的捧起來,展開了放在自己臉上,感受著他手上冰涼的溫度,她徒勞的想把它溫暖起來。

“少聰……少聰,你不要有事……”周芷蘭終於開始哭起來,低低的啜泣夾雜著隱忍,眼巴巴的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一聲一聲低喃哀求,“你不是說結婚報告批下來了麼?你不是說我們今年就結婚麼?你不能有事……你要是……要是……那我怎麼辦?我嫁給誰啊……”

手術進行了十四個小時,周芷蘭陪了八個小時。中途,因為醫院血庫告急,A型血急缺,周芷蘭的血型恰好符合,便又一次性捐了600CC的血。醫生建議她必須休息去,可是她頑固的任何人都勸不動,護士要給她打鎮定強迫她休息,卻被她苦苦哀求所感動,最後,只好又讓她進了手術室。

時間彷彿就此停住,宇宙洪荒中只剩下他們兩人……她就這樣跪在男人枕邊,捧著他的手在臉上摩挲,在嘴邊哈氣;她就這樣一刻不停的低喃,從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