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嗎?怎麼半日還不見你寫了一個字?”
我懶得與他解釋,總不能說我會中文,英文就是不會繁體字吧。心下又想,朱高奕是什麼人,堂堂皇子,轉身忙於正事哪還記得我,何況他定是訊息靈通,真要尋我也不是難事。這樣想著也就作罷,把筆往桌上一擱,雙手一攤:“不寫了!我們走吧!”
此地已離應天不遠,途中要經過常州,開春不久,正趕上江南的梅雨時節,斜風細雨也是說來就來,瀝瀝啦啦地下個不停。待到常州時入棧,細雨已接連下了兩天,潮溼的天氣,身上也溼溼嗒嗒地不舒適,不知為何這一路走來的客棧都人滿為患,店小二小人得志般長袖一拂:“對不住了,客官,客房全滿了!”
此刻走到一家客棧前,抬頭便望見大大的招牌:“常青客棧”,走進去才發現是一家上好的客棧,裝飾雅緻而不俗氣,地方寬敞卻不簡陋。如果這年頭的客棧也標星級,這定是好幾個星級的了。
還未站定,小二已一邊媚笑一邊朝我們問道:“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宿”
“住宿…”不等木預說完,我立刻伸出兩指:“兩間上房!”
“娘子,現在客房不好找呀,有一間便好了吧!”說完還朝我詭笑。
身邊的小二不明就裡,只聽著他稱我為娘子,心下想不是該一間上房便可?所以正不知所措地看看我,看看他。
“小二,兩間上房!開門做生意,還嫌銀兩多嗎?”
小二一聽,便點頭哈腰笑道:“那是那是,兩位客官也真湊巧,本店就剩下兩間了!”正說著,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底氣十足的喝道:“小二,還有客房嗎?”
門外有一行人走來,為首的是一中年漢子,身形高大,絳紫色臉龐有些煞氣。剛剛大喝一聲的便是他了,只不過看上去不是這行人中的領頭,隨後走來一人,書儒模樣,雖已是中年,卻依舊溫文而雅,眉目間可看出年輕時的意氣風發。
其它便只是些隨從僕人之類。想必那位書儒模樣的人才是主人。
小二趕緊上前迎到:“哎呀,客官真是對不住了,不湊巧最後兩間上房已被這兩位客官要了”說畢還指了指我們。
那漢子轉而看向我們,上下打量一番說:“你們不是夫妻嗎,為何還佔著兩間,讓出一間給我們老爺”料是剛才的話被他聽去了,出門在外,能給別人行個方便自會通融,只是我實在不喜歡與人同房而睡於是朝他笑道:“我們並未婚嫁,男女授受不清,所以這房間恕我不能相讓了!”
“你若讓出一間,我們給你付房錢便是!”那漢子不依不饒地討起價來。我一聽心此話甚不順耳,自以為是財大氣粗了,收起笑臉說道:“不讓便是不讓,本姑娘愛住幾間便住幾間,你便是黃金百兩我也不讓!”說罷轉身就走,不想再理睬這人。
“姑娘!”漢子口中的老爺這才開口叫住我,他走上前,略略作一揖:“我家下人不識禮數,說話不得體,言談之下得罪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我向來是怕這些禮數,況且一年紀可作我父親的人向我賠禮,著實折煞了我,於是趕緊擺手說:“別別,我自己便是個怕繁文縟節的人!”
他方才抬頭:“在下有事趕往應天,途經常州,此地投棧發現都客滿為患,而天色已晚,趕路不得,才急急要尋一落腳的地方,不料這裡也沒有客房了!”
我便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看向他一行人也是風塵僕僕,也是一番周車勞頓,有些猶豫。
“讓給你們一間好了!”木預走上前替我下了決定,我轉頭瞪他,心想這會遂了你的意,他湊上前俯在我耳邊:“為夫只好睡地板了!”說罷,朝我狡黠一笑。
“那真是多謝了!”那位老爺方釋懷一笑,望向我與木預。我一擺手說道不用,便喚小二領我們去房裡。
回頭一瞥看見他還立在那兒,忽然又一愣,神色幾番變換,躊躇不定似乎有話未完。
我也不在意,只顧隨小二去房裡。
客房也寬敞潔淨。今日走得有些累了,於是一屁股坐下就懶得起身。木預隨後也進來了,我趕忙扔了個枕頭給他:“你睡地板!”
木預故作可憐的模樣:“娘子真是狠心啊,這床這麼寬敞,睡兩個人也不擁擠啊!”說著蹭到我身邊。我趕忙挪開:“別想討價還價,你把你的房間讓給別人了,當然是你睡地板!”我愈來愈害怕與木預靠得太近,每次他一湊上前,我心跳便會加快。許是這張臉長得太好看了,我又這麼花痴的性格,難免看著他會芳心大動,不過沒關係,又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