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章 夏欣當眾鞭笞沈燼墨

一輛奢華的馬車穿過圍觀的百姓,朝著平南長公主府邸馳來,車伕拉緊韁繩,馬蹄踩在替沈燼墨備上的紅毯。 “世子殿下,平南長公主府到了。” 彎腰站在馬車旁的姿態恭謹,得到允許之後,歲一親自將車門開啟。 沈燼墨踏著車凳走下馬車,低頭走上那為他鋪設的紅毯。 雙膝跪地,隔著層層石階,不敢抬頭與石階上的人對視:“兒沈燼墨歸來,請父親母親安。” 若此地只有一家人,夏欣必然衝下臺階抱著自己的兒子大哭一場,痛訴數年相思之情。 可如今圍在長公主府邸四周的,除了平頭百姓和聞訊趕來的各家權貴,還有來自夏弘的威懾。 夏欣攥住沈駿的手用力到發白,這些時日的激動與雀躍,成了一場笑話。 今日之後,她的兒子又要如何在這拜高踩低的權貴圈子裡立足? 抬手拿過綠煙手中的長鞭,握住鞭柄的手微微顫抖。 “既然活著,為何今日才歸?” “兒有錯。” 謝南星看著匍匐跪地的沈燼墨,跳動的心臟被這三個字砸得生疼。 原來,到了這神都,沈燼墨也是不能有家的。 愛再多,若是落不到沈燼墨身上,那又有何用? “父母在,不遠遊。” 夏欣的鞭子落在沈燼墨的脊背,墨色的衣裳一瞬被劈開:“這一鞭,是懲你十年不歸,讓爹孃為你急白了頭。” “你生受皇恩,皇上為了尋你耗盡無數人力物力。” 一鞭剛收,一鞭又起,血肉翻滾之間,血腥味直衝謝南星的鼻息。 牙齒咬住下唇,謝南星的頭不住地朝著兩邊搖擺,眼淚無聲落下:“長公主殿下,不要。” 低如蚊蚋的聲音被鞭子揮舞的響動遮擋,沈燼墨挨下了第三鞭:“十年蹉跎,你錯付皇恩,此為不忠。” 三鞭下去,夏欣早已失去了所有血色,可林公公未曾出面阻攔,那便是夏弘覺得還不夠。 虛軟的手再一次揚起鞭子,林公公狀似堪堪回神,連忙走下臺階,擋在沈燼墨面前。 “長公主殿下,世子爺剛回來,奴才本沒有資格阻您教子。” 涕泗橫流,林公公言語哽咽,不住磕頭向著夏欣求情:“世子殿下本來就重傷未愈,皇上等著召見世子殿下,求您饒了世子爺這一回。” 手裡揮起的鞭子朝著林公公所在之處狠狠甩下,林公公腳邊的紅毯直接碎裂,紅絮染了林公公滿頭。 心力耗盡,夏欣虛軟到連鞭子都快握不住,沈駿攔腰將夏欣抱入懷中,朝著府內走去。 熱熱鬧鬧站在門口歡迎沈燼墨回府的人,滿面惶恐地跟在夏欣身後入了府邸。 獨獨謝南星像是被遺忘了一般,沒有人將他推進府邸。 他和沈燼墨,同時被阻擋在了這平南長公主府的高門之外。 手上的疼微不足道,腳下的疼也比不過心中的酸。 謝南星顫顫巍巍走下輪椅,朝著沈燼墨走去。 跪在沈燼墨身側,心中亂了,披風的繫繩在扯動間成了死結:“獵戶大哥,皇上是個好人。” 沈燼墨垂下的頭顱終於抬起,他不敢看夏欣和沈駿,任何一個眼神交流,都能讓他的爹孃直接崩潰。 伸出一根手指虛虛摸了摸謝南星額頭的結痂:“疼不疼?” “你疼嗎?” 沈燼墨搖了搖頭。 謝南星也搖了搖頭。 兩人都是騙子。 笑著對視,謝南星終於將身上的披風解下。 跪直身子,披風從沈燼墨的頭上甩過,披到沈燼墨身上,遮住了沈燼墨身後的斑駁。 染上血漬的手阻止了沈燼墨要脫披風的動作,謝南星笑著叮囑:“進宮見皇上,總要穿得體面些許。” 謝南星有自己不為旁人道的心思。 從沈駿身上脫下的披風披在沈燼墨身上,就相當於沈駿這個父親陪著自己的兒子走回了這詭譎的神都。 沈燼墨,不是沒人疼愛的小孩兒。 謝南星身子虛的明顯,剛一起身便搖搖欲墜,沈燼墨慌忙伸手,扶住了謝南星。 靠著沈燼墨的手腕站了好久,夏南星才能重新站穩。 “快去吧,莫讓皇上和林公公久等。” 鬆開扶在沈燼墨手腕上的手,謝南星將沈燼墨往前推了推,推入屬於他的風雨之中。 瞧著這黑色的背影,謝南星大聲喊道:“晚膳回來吃,吃陽春麵。” 很用力的一句話。 為了說這句話,謝南星生生吸了幾口寒氣,咳嗽聲自沈燼墨身後響起。 前行的步伐未再停頓,沈燼墨平整的眉眼有過一瞬擰起。 謝南星的身子更差了。 小杆和小高從府內跑出,推著輪椅走到謝南星身側,合身的披風將謝南星包裹,溫暖一瞬迴歸。 可謝南星的心,好涼。 “小公子,奴才該死,將您忘了。” 謝南星蒼白的臉笑了笑:“進去吧。” 這規矩甚嚴的平南長公主府,若非刻意設計,哪裡來的奴才敢忘記主子呢? 不過是做爹孃的不能迎接遠歸的兒子,只能由謝南星這個外人來做這個事情。 長公主的府門關閉,圍觀的百姓開始湊在一處小聲議論。 “長公主殿下怎麼就不讓世子殿下先回府呢?” “你看那個虛弱的公子,說是為了救世子殿下身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