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瞬變得劍拔弩張,田定趕忙跑著來到沈燼墨身側,伸出的手剛要碰上沈燼墨的袖子,便被沈燼墨迅捷躲開。 看著落空的手,田定悻悻而笑,低聲做著解釋:“這人是皇后娘娘母親潭氏的親外甥,咱惹不起。” 安撫完沈燼墨的田定朝著潭水拱手道歉:“潭公子,今日他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您放心,這班屬下會值好的,您放心去吃酒。” 田定這做隊長的自然要護住自己手下的人。 沈燼墨瞧著日頭有些晚,放開踩在腳下的侍衛,帶著一身寒氣朝營所外面走去。 收拾一條狗並不急在一時,他有的是時間。 而送謝南星交作業,送一次少一次,自然更重要。 田定遞過來的臺階潭水本可以下,可潭水憑什麼嚥下這口氣? “你在本公子面前這麼猖狂,是瞧不起皇后娘娘嗎?” 瞧著沈燼墨頓住的步子,潭水自覺穩操勝券,心底滋生起掌控他人命運的愉悅之感,從嘴裡說出的話也愈發猖狂。 這裡是洛安,是皇權之都,誰還敢冒犯皇后娘娘不成? “你跪下來給你爺爺我磕三個響頭,從你爺爺我胯下爬過去,你爺爺我今天就放你走。” 沈燼墨一瞬回首,眸中兇光畢露。 有些人非要找死,沈燼墨為何非要饒。 久未飲血的蛇皮軟鞭被抽出,一鞭下去,一道血痕橫亙潭水整張臉,鮮血冽冽湧出。 沒有解釋,更沒顧及所有人的詫異,沈燼墨冷冷看著潭水:“想死,還是想跪著道歉?” 潭水原地爆炸,拿著帕子捂住傷口,含著鮮血吐出的字囫圇不清:“來人,給本公子上,藐視皇后是死罪,打死了算本公子的。” 驚呆在原地的侍衛帶著不確定的試探,朝著沈燼墨圍了上去。 兩盞茶不到的時間,沈燼墨手裡的鞭子被鮮血浸潤,地上斷胳膊斷腿的不在少數,整個侍衛司被哀嚎呼痛之聲充斥。 抬頭瞧著日頭,送謝南星出門交大字的時間已過。 沈燼墨心情更是不爽,抬起索命的步子將潭水踩在地上。 又是兩鞭揮下,在潭水臉頰兩側上留下血痕:“我幫你多提供點證據,你今夜就去進宮告狀。” “對了,別找錯人,我叫沈燼墨。” 腳下微微用力,胸骨斷裂的聲音傳出,一口鮮血從潭水口中湧出。 圍觀的侍衛越來越多,但無人再敢上前冒犯沈燼墨。 畢竟誰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在這侍衛司把小命給送了? 踩著鞭子在潭水身上擦掉多餘的血跡,沈燼墨漫不經心的話帶著警告:“既然眾位都來了,我就再提醒各位一次。” “莫要在我面前找死,下次能不能活,全憑天意。” 沒鬧出人命,已經是沈燼墨收斂的結果。 闊步踏出侍衛司,沈燼墨策馬離去。 田定瞧著沈燼墨離去的背影,看著這滿院子的傷員,嚥了咽口水。 沈燼墨不僅本事一騎絕塵,而這身份,必然也是貴不可言。 可若真是貴不可言,為何只是一個同他一樣的七品侍衛呢? 旁觀這一切的沈駿從堂內走出,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墨安,請大夫,通知各府來接人。” 還能站起來的人一見沈駿便跪了下來,企圖替自己討一個公道:“求侯爺幫我們做主,重懲墨…沈燼墨,那小子叫沈燼墨。” “呵。”冷厲一笑,沈駿直接走向還在哀嚎的潭水:“潭公子,你這樁恩怨,還是進宮請皇后娘娘裁決。” “還有,本侯只有一個父親,如今已經在地底沉眠十載有餘。”沈駿用劍鞘挑起潭水的下巴:“潭公子是也想去地下嗎?” 沈駿透著三分邪肆與狠厲的模樣,和剛剛的沈燼墨極為相似。 四周被寂靜充斥,站在四周的侍衛後知後覺,紛紛下跪。 沈燼墨是平南長公主殿下和武安侯唯一的嫡子,不僅是大夏皇朝的頂級權貴,還是他們家中長輩提點過萬萬要繞路走的皇帝新寵。 武安侯更是打小被先帝養在身邊的孤兒,能被沈燼墨叫爺爺的只有一個人:大夏皇朝開國皇帝,夏啟。 鳥獸四散,這一出神仙打架的戲,早已不是他們這等人家能摻和的。 太傅府 謝南星踩在車凳上的動作有些生疏,這些日子被人提上提下習慣了,忽然要自己下馬車,謝南星不太適應。 剛走到府門,便有一五十上下的男子朝著謝南星走來,站在府門的人紛紛朝著他行禮,謝南星便也拱手。 “謝公子,請跟屬下走。” 阿順嗓音甚是利落,瞧著模樣倒像是軍營裡出來的漢子,以這滿府對他的敬重來看,也不似一般人家的管家。 謝南星點頭乖巧地跟了上去,這裡是太傅府,按理說不會將他賣掉。 更何況他這病秧子也值不了幾個銀子。 除非賣給沈燼墨。 道路並非通往每次等著的花廳,謝南星心中隱隱不安,回頭看到還跟在他身後的墨平,便忍住了詢問。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