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及之處,他們渴求上蒼能將天罰落下,替那枉死神都的老者,討一份公道。
他們不知此生能否等來這份公道,他們也不知,何時能等來宿命的救贖。
這青天無眼,這山河之主無為,是否只有讓這日月換了天,這山河換了主,才能得到這份公道?
沈燼墨握著鞭子立在馬車前室,硬挺的身姿沒有因著眼前這芸芸眾生的哀鳴而閃現一絲別樣的情緒。
這樣無助的悲鳴,被沈燼墨埋在了九歲那年的荒野之中。
不具備改換新天的實力,那所有人就都只能跪在這天子腳下,匍匐求生。
前路暢通無阻,謝府的四輛馬車順利回了家。
攔截百姓的御前侍衛列隊離去,田定帶著侍衛司的人,趕忙將所有受傷的百姓送進醫館。
一時之間,這神都之內最忙碌的人,變成了各個醫館的郎中。
騎馬將每一個醫治之點巡視,如出一轍的哀求目光,帶著的是懇求田定替他們奪來公道的希冀。
然,心中寄託再重,也無一人將希望說出口。
沈燼墨這般實力,就算鳳子龍孫都不能與之並肩,何況田定這般失了沈燼墨庇護之後,毫無背景的官員。
可眼前揹著沈燼墨救治他們的田定,是他們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