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睜眼,眸色深沉如海,透出幾分驚濤駭浪的洶湧,抿成一條細縫的嘴唇瞧不出他此時的真實喜怒。 偷香竊玉被抓了現行的謝南星當即便生了慌亂,慌忙收回塞在褻衣中的兩隻手。 很幸運,扯回來了一隻。 也沒有特別幸運,另外一隻手被沈燼墨直接扣下。 眼見被沈燼墨掌控了罪證,謝南星白皙的小臉開始透出紅潤:“明日旬休,我睡不著,想找你玩兒。” 擰了擰那被抓住還在不停造作的手,冷聲反問,卻也透著醇厚的惑人:“謝公子,就是這樣玩的?” 沈燼墨這麼一問謝南星反倒不慌了,這明顯就沒有生氣嘛…… 這人想睡他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怎麼可能生氣嘛…… “也不知怎的,今夜我那被窩甚是寒涼,有些許睡不暖。” “你這被窩正是暖和,我能與你湊在一處嗎?” 越說越大膽,越說越興奮,嘴角掛上狡黠的笑:“我保證,我什麼都不做。” 見沈燼墨依然沒有鬆開他的手,謝南星嗓音又軟了幾分,開始肆無忌憚地放著鉤子:“就我這身子骨,就算想做,也奈何不了你。” 軟乎乎的小病秧子想同沈燼墨睡在一處這個事情,沈燼墨接受的很快。 甚至等沈燼墨點頭應允之時,謝南星已經被他提入懷中放到臂彎處,空下的那隻手還頗為熟練的拍著。 這世間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兄弟自然不少,但如謝南星這般窩在他臂彎的兄弟,應當沒有。 上一次摟著謝南星起來是因著沈燼墨病裡糊塗,那這一次,沈燼墨簡直不要太清醒。 心中有無數個念頭升起,又被沈燼墨生生壓下,千般念頭全部化作一句緩聲詢問:“謝南星,你怎麼了?” “沈燼墨,你書房的話本子我都瞧了。” 勾了一縷沈燼墨的發,纏繞在顫抖的指尖把玩:“你的心意我都知曉,你莫怕,我不會辜負於你。” 謝南星兩世為人,也是頭一次與人訴衷腸,其實有些緊張。 也有可能不止些許緊張。 等不來回應,謝南星指尖的力氣失了控制,扯斷了沈燼墨好些根頭髮。 “謝南星,你不是慣來不喜與男子那般嗎?” 微痛的感覺將沈燼墨從混亂中拉出,放在謝南星腰間的手握成了拳頭,帶著些許惴惴:“謝南星,你其實不必勉強自己。” “我又不是因為你是男子才這般,我是因為你是沈燼墨才這般。” 指尖纏繞著沈燼墨斷掉的發,謝南星拿著髮絲撓著沈燼墨的耳垂,撓著撓著還吹了一下。 “你我都是男人,不講究誰先開口,我就喜歡對你好一點。” 扣在謝南星腰間的拳頭一瞬鬆開,帶著力氣將謝南星鎖入懷中。 謝南星有些疼,抬頭看著沈燼墨的眸子透著紅潤的水光。 這一對視,宛若三花聚頂,沈燼墨的眸子充斥著血絲,透著濃重的欲。 “沈燼墨,你不是吧。” 沒有躲閃,剛滿二十的男人正是火力旺盛之時,謝南星雖理解,但也無能為力:“我這身子著實還不行,你再等等我可好?” 呼吸沉重,將謝南星鎖在懷裡的手並未鬆懈。 沈燼墨仔細咂摸著謝南星的話,也就是說如今的同榻而眠還只是開始,日後謝南星為了將兩人的關係坐實,還會做旁的事情? 這個念頭激發了沈燼墨心中的怒氣,他不許謝南星為成全自己的謀算犧牲到這般程度。 “謝南星,不準作賤自己。” 眼前這境況著實奇怪,謝南星很不懂沈燼墨在守的是什麼底線。 莫不是在害羞? 有道理…… 既然沈燼墨害羞,謝南星覺得自己更得多主動些:“可談情說愛不都是這般嗎?” “我不需要。” 謝南星微微動手,手裡握著證據,一雙眼眸也沒見幾分清白:“你明明就需要。” “謝南星,明晚不準上我的床。” 嗓音頗大,帶著警告,將正臥在屋頂專心聽著這一處動靜的歲一嚇得腳下一滑,直直砸在墨平和楊槐中間。 楊槐探究的目光從歲一的銀面掠過,見墨平沒有詫異,便以為這是沈燼墨的暗衛。 起身越過歲一,湊到墨平身旁,開始和墨平旁若無人地說著小話。 “我主子怎麼會的這麼多?” 墨平一臉過來人的模樣,積極回應著楊槐的問題:“小公子一貫很會,再加上看了我精心挑選的話本子,如今那手段多著呢。” “就我主子這般姿色手段,世子爺竟然沒把他生吞活剝?”楊槐又湊近了墨平幾分,嗓音壓得極低:“世子爺莫不真是個柳下惠?” 墨平頓了一瞬,用更細的聲音道:“我覺著世子爺當是想明媒正娶,這般草率行事,會委屈了小公子。” “也是。”楊槐覺得沈燼墨這點做得尚可,倒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家主子這般好,也當得起這大夏皇朝的第一人。” 而被忽視的歲一平靜地從地上站起,重新爬上屋頂。 說句實話,他這個暗衛真的當得挺沒面子的。 不過他戴著面具,應當也認不出他。 …… 時間靜靜流淌,窩在沈燼墨懷裡的謝南星因著這一日情緒上的大起大落,不多時便入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