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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腿能走了,但沒大好,他走起來總是慢些。

樓裡管事的胡掌櫃也跟在一旁往二樓去,減緩步子和陳暮雪保持一致:點心茶水已備好,公子還需要些什麼。

陳暮雪神色淡淡道:不用,我單獨待著,有事再來找我。

胡掌櫃給他推開門,低頭應道:是。

今天早上易微病了,風寒來得突然,一大早就支人讓陳暮雪去樓裡主事,似是有意鍛鍊他,也告知樓裡掌櫃陳暮雪來了後做得主,一切聽他安排。

陳暮雪離家前本打算去看望易微,但在她房裡見到楊凌,於是直接出門坐車去了百悅酒樓。

上樓後,讓陳瓊泡了一壺毛峰茶,打發他去街上玩兒。

待門關上後他推開窗戶坐下,後院中植了芭蕉和一些果樹,十分安靜,正適合讀書。他捧起書架上的一本《記纂淵海》細細品讀,近幾年的考試中,學生們很時興用此書檢索詩文。

看書入迷,不知不覺過了小半時辰,胡掌櫃在外面敲門:公子,有事稟告。

陳暮雪的思緒被打斷,皺眉等了會兒才道:進來。

胡掌櫃拿著一張請帖,遞給陳暮雪:隔壁街上今日開了一家酒樓,送帖子來讓咱們去給捧個人場。

湖興酒樓,陳暮雪把書翻蓋到腿上,接過請帖開啟唸了遍酒樓的名字。陌生得很,他把請帖放到桌上,端起茶杯嘬了一口冷茶:你派個可靠的人去就行了。

是,胡掌櫃拿起請帖又退了出去。

陳暮雪剛拿起書,耳根沒清淨多久,陳瓊又回來了,在門口急匆匆拍門:公子,公子!

這回陳暮雪乾脆合上書,沒好氣道:你又怎麼了?

陳瓊提著幾袋零嘴兒快步進屋,一臉著急道:他他來了!非跟著我!這可不怪我,公子。

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聽得陳暮雪一臉懵:你不是去逛街了麼,又招惹了誰?

哎呀,陳瓊指了指門:就是白允南,他在街上一路尾隨我,後面我發現他跟著,就直接回來了,可他一直跟到酒樓門口,我叫了兩個夥計才攔住他不準進來的。

一聽是白允南,陳暮雪有些頭疼,垂眸道:不用管他,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就是。

不管他可不行,陳瓊擺手: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在大門口鬧呢,站著也不走,橫在路中間,惹得好多人看熱鬧。

聽罷,陳暮雪站起身往對面房屋走,推開臨街的窗戶,正好能看到百悅酒樓門口。

底下聚了七八人,被他們圍著的一身灰袍的男子,正是白允南。

欸,你發生什麼事兒了,要站人家酒樓門口,故意擋著他們做生意?

是不是這酒樓坑你錢了我上回來也覺得好貴。

有人認出是白允南,一臉八卦道:這不是白大夫嗎,你渴不渴,我去給你端碗梨水喝。

眾人看戲不怕臺高,七嘴八舌纏著白允南說話。

快到吃午飯的時候,樓裡客人越來越多,夥計們也不能在自家酒樓門口把人暴打一頓,影響不好,還說是店大欺客,只能嚴防死守不讓他衝進來。

白允南似是心有所感,抬頭望向二樓剛被開啟的窗戶。

陳暮雪和他對視一眼,看到他嘴角突然勾起的笑,立馬往後退了一步。

陳暮雪太瞭解白允南的脾性,極其自我,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掩好窗戶,轉身往桌邊走,坐下道:把他請上來,再送壺熱茶進去。

陳瓊覺得不妥,搖頭道:公子,您才被夫人放出家門,要是讓她再曉得你和白大夫見面,只怕會更生氣。

陳暮雪手指敲了敲桌面,看向陳瓊:我什麼時候說要見他了?

陳瓊一愣:那公子是什麼意思?

蠢笨,先把他安撫下來,別在門口鬧酒樓生意,陳暮雪道:你去把他引到隔壁房間,其餘的別管。

是!陳瓊一聽二人不用見面,頓時鬆了一口氣,把手中零嘴兒放到桌上,輕快地出門下樓去找白允南這個大麻煩。

大約一刻鐘後,隔壁屋子有了動靜,小二請白允南坐下,給他上了茶水。

小二關門出去,還落了鎖。

陳暮雪聽到鎖聲,待小二的腳步聲遠去,坐到牆邊,微微提聲道:白允南,好久不見。

聽到陳暮雪說話,白允南目光一柔,判斷出聲音是從哪邊傳來的,也挪動椅子坐到牆邊:暮雪。

這一聲暮雪,聽得陳暮雪心裡發酸。

頓了頓,他又道:雖然半月前我們